“阿爸,你想做什么?你放开我,阿爸!”
“嘭——”
屋内两个人俱是一惊,彭二毛保持着压在秀玉身上的姿势猛地回过头,只见他家本就不太结实的木板门不翼而飞,向内砸到了屋里的桌子,桌上的物品被横扫一空落到地上,锅盆砸得叮叮当当作响,而木板门瞬间四分五裂。
彭二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连惊呼声都还压在喉咙里,他的瞳孔就已经骤然一缩。只见一只穿着球鞋的脚底横飞而来,伴随着凌厉的风,狠狠落在了他的脸上,瞬间大半边脸发麻肿胀失去知觉。
“人渣!”霍予安收回脚飞速站稳,踢了一脚还没解气,又挥起拳头狠狠抡在半空中做自由落地的彭二毛脸上。
屋内的水泥地上险些被砸出一个人形的坑洞,人倒地时掀起的灰尘扑扑簌簌地飘起浮在半空,十分呛人。彭二毛被往地上一呸,吐出一块带着血丝的后槽牙。
“霍叔叔,姜叔叔!呜呜……”
沉溺在绝望的无助中时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救星,躺在地上的秀玉再也憋不住无措和害怕,豆大的泪水从眼眸中冒出,嚎啕大哭。裴惜晴连忙进屋将她抱出,导演组几个人瞬间像母鸡护崽子一样将他们二人团团包围。
怀中的女孩哭号不止,裴惜晴的心都碎了,暗骂怎么会有这种禽兽。她一边柔声安慰“没事了”,一边仔细检查孩子的身体。
幸好霍予安和姜珩闯入及时,彭二毛还没来得及对她做什么,秀玉就已经被解救成功。
“他妈的你们是谁?!”
彭二毛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霍予安眉心一跳,心道大概是多年没练生疏了,挨了他一脚竟然还有力气起来。
“一个个都吃了熊胆了,竟然大白天就闯进我家里!你们这是……你们这是……”
霍予安好心提醒他:“你是不是想说我们擅闯民宅?”
“对,擅闯民宅!”彭二毛总算说出了这个词。
“就你这,还民宅呢?”霍予安嗤笑,“宅基地是你的吗,你这顶了天了就是随便在路边找了个地儿搭了个狗窝。”
彭二毛被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惹恼了:“他妈的你们到底是谁啊?”他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自己的宿敌和这段时间新惹的仇家,但死活没认出这两个人究竟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做了亏心事会被鬼敲门你听过吗?”霍予安用自以为正气凛然,但实际上很像街头无业游民挑衅找事的语气说,“我们就是来敲门的鬼!”
“操|你妈的神经病!老子手里几十条人命,还能怕你一个小白脸?!”
这个人一看就是来挑事的,另一个虽然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但那双眼睛里也是盛满了对他的不屑和鄙视,彭二毛彻底被激怒了,抄起墙角的晾衣杆就朝两个人冲过来。
彭二毛早年浪迹街头,起初给人当小弟,后来领衔小弟当大哥,四处惹事生非,打过上千场大大小小的群架,实战经验十分丰富。从他的身材看不出什么,但是挥出手的一招一式都带着野路子的毒辣。
然而这些在霍予安眼里统统不够看。
他从小锻炼,考了体育学院后主修游泳,业余爱好散打,年少时猎奇还去打过地下黑拳,非但没被打死,他这个名不经传的无名小卒还赢走了一整个奖池。
“卧槽。”霍予安被他突如其来的暴起吓了一跳,俯身躲开彭二毛横扫而来的晾衣杆子。
然后反手一抓,将晾衣杆稳稳抓在掌心,再朝自己的方向一扯,彭二毛猝不及防顺着力度被他扯到了近在咫尺的位置。霍予安一手抓衣杆,一手握拳狠狠凿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一时间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位了,彭二毛吃痛地惊呼。霍予安怕他再起来作妖,把他的晾衣杆扔开,抓着他的肩膀又补了好几下。
一拳,两圈,三拳……力度一下比一下狠,夹杂着为秀玉泄愤的心思,以及私心里对这种人渣的恶心和鄙夷,完全把对方当成了沙包。
不,沙包的手感还软一些,手里这人被常年的酒色掏空了身体,简直又干又瘪。
确认他没有力气再作妖,霍予安将他扔开,甩了甩揍人时被硌得发疼的手,朝自己拳头上吹了一口气。
手一松开,失去支撑的彭二毛顿时瘫软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吃痛地呻吟。在角落里等候已久的姜珩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条绳子,上前将彭二毛五花大绑丢在一边。
见问题已经被解决,守在外面的摄影团队一窝蜂地涌了进来,面对着长枪短炮,彭二毛彻底傻眼了。
不多时,一道尖锐的鸣笛回荡在山谷之中,由远及近呼驰而来,很快在门口停住。
穿着制服的警察鱼贯而入,看了一眼屋内的情景,挡住了摄像头,声音肃然:“接下来警察办案,不许再拍摄,设备都收起来。”
霍予安走上前,指着被绑住了手和脚,嘴里还被塞了一块抹布的彭二毛:“这是嫌疑犯,报案时举报的人口拐卖是我让报案人这么说的,让他和他的女儿去验一验,就能确认他们的关系,而且这个村里的人似乎都知道他女儿是怎么来的,你们大可以去走访。其余的证据都在我们节目的直播里面,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按照我的指示去平台上看直播,回头可以让导演给你们拷贝一份录像。”
“你们是《一家的旅行》节目组?”警察里面看上去是领导的人问道。
导演点头:“对,是我们节目组。”
“我的老婆孩子十分喜欢你们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