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玙顿了一下:“嗯……所以呢?”
路星城后知后觉自己犯蠢得有点离谱。
其实他的心理活动很复杂,因为觉得自己用陆玙家的浴室洗澡不太好,但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个不爱洗澡的人,于是要解释一下,我来之前洗过了,所以晚上洗个漱就可以了。
但这么复杂的心理活动不能全说出来,出口的只有那一句。
造成的效果只有四个字——莫名其妙。
但路星城是什么人?
他淡定道:“所以姐姐不用担心我会破坏你家的整洁度。”
陆玙笑了:“我没担心。这床被褥是家政阿姨整理房子的时候,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住才多拿出来的,被套也是未拆封的,所以我才留你住,不然这床就是一块板子。”
路星城貌似很真诚道:“那多谢姐姐没有让我睡板子。”
晚上,陆玙躺在床上,想到路星城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感觉也很奇妙。
冯蔚然从小到大都会对她和男性朋友的交往格外在意,哪怕在她还对那种所谓的喜欢、恋爱一无所知的时候。忘了是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的时候,她一次周末回家,和一个男同学顺路就一起走,被冯蔚然看到,警告她以后少和男生接触,不要当不三不四的人。
现在想来倒是也能理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年纪越小越单纯,好像被骗的可能性也更大,但是那个时候她能懂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不想让妈妈生气,不能做任何一点让妈妈不高兴的事情,于是保证说我再也不会了。
冯蔚然如果知道自己把一个男生直接带回了家还让他住隔壁,估计会连震慑带警告甚至骂她吧?
现在的她不再是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小白兔,当然会反驳。直言妈妈你这样是不对的,不要把我随便就往性缘关系里套,不要对我说这种旧时代遗传下来的难听话,我很难过。
——可是事实上也没有人会管她这些了。
第二天早上,陆玙早早起床洗漱后,正打算去厨房热一热牛奶和吐司,隔着玻璃看到一个人影正在厨房里。
她顿了一下,然后推开门。
“这是要当田螺姑娘吗?”
陆玙靠着墙,看着眼前温馨一幕,笑着说道。
路星城回过头,笑了一下,狡黠又松弛:“我是田螺王子。”
陆玙上前接过盘子,吐司烤得金黄松软,香气浓郁,路星城则把牛奶倒在玻璃杯子里:“这个可以吗?”
“可以。”
两人分工合作把早餐摆到了餐桌上,陆玙说道:“你起这么早,做饭还这么熟练,搞得我不像个主人。”
路星城喝了口牛奶:“我看着很像五谷不分的娇气包吗?”
陆玙点头。
路星城:“……”
他叹了口气:“我爸妈从小虽然陪我不算少,但工作忙起来又没有家政上门的时候,我还是会学着自己弄点东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