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剌客也就罢了,知道我是谁还敢如此,就你们几个人,想造反了不成。”他微微动怒,于清俊中见得一片萧杀,显出些威风凛然来。“你还抓了那些个村民和孩子做什么?”这些人显然是军队中的兵士,而且看情形也不是冲着他来的,然而却逼得他跟自己军中兵士生死相见,只让他觉得痛心。
“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军令如山。如果万一让皇子有什么闪失,在下也自当以死谢罪。“那领队的将官虽然低头行礼,却也毫不示弱,眼神凌厉。
“奉谁的命?什么令?我没有见过你们,那一部分的?”他抬鞭指向那些被押做人质的村民。“这是什么意思。”
“奉谁的命恕不能相告。还请皇子将身后那人交给我们处置。”那人语气真诚而固执。“假若皇子不肯,在下只好用这些人等请求皇子退让一步”
他话一出口,早已有一人抽刀就往其中一人颈上架去辉夜不待他动手,手中鞭影一闪,就见那人闷哼一声,刀便落了下来,手腕处迅速的红肿起来,那一鞭竟已将那人腕骨生生抽断。
“你敢。”辉夜隐隐切齿,脸色清寒,眼中却是一片凛冽萧杀,冷冷看来,如同冰刃一般,先叫人心里一凉。
“多谢皇子鞭下留情了。”将官也只淡淡扫了被鞭抽之人一眼,依然恭谦的道,“在下虽非皇子直属,对皇子之名早已景仰多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自知在下一干人等,都奈何皇子不得。只是皇子救得这一人,却不知要如何救得这许多人?”
听得他如此一说,便有二十人将兵刃各自架到众人头上。
前尘本已恼怒,此时见得这般情景,在雪兽上再也坐不往,就想跳下来,被辉夜一把拉住。
“好大的胆子。“他平生还从未受人如此要挟过,怒极反笑,”要敢乱杀一人,我便叫你们全部葬身在此地。”
“在下等人奉命行事,如果这些村民不能请皇子将人留下,在下的性命皇子也一并取了就是。”他淡淡语气然而毫不退让。“只不过,这些人,却要算是皇子杀的了。”
“你们带前尘回去,想怎么样?”辉夜冷冷问来,似乎有些犹豫。
“我们只是奉命来此带人,并不知上意如何。他如不反抗,我自然待之以礼。”将官听出辉夜已有动摇之意,更是是好声相劝,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和这剑术魔法都罕遇敌手,又深得民心的皇子动手,如有个万一,就算这次完成了任务,只怕日后也不得善终。“皇子心慈,只是这一人的命和百人的命,孰轻孰重,皇子心里自有定论,何用在下多言。”
“你奉的命就是用的这般手段吗?”辉夜微微冷笑,将手中长鞭悄然垂下。“当真是好手段。”
“这也是万不得已……”还待要说,眼角却扫到远远的天际有一点淡紫的微光悄悄一闪,还来不及看清便消失不见,心念电转间猛然大惊——那是援军接应的烟花,竟不知皇子是何时将求援信号发出的。现在只不过是在和他拖延时间而已——当真了得。
13
事已至此,将官也不再多言,只诞:“皇子意下为何?”向一边看得一眼,就有一手下兵刃落下,便是一条人命。
前尘一声怒吼,便要直扑过来。辉夜几乎要抓不住他。然而一边却也不落半步,手中鞭影舞出直取那人,此番下手毒辣,只听得喀啦一声轻响,将行凶之人颈骨折断,那人便与所杀之人一同倒下,不慢一分一毫。
“你敢。”他平素温和,此时虽怒极,然则极为镇定。这句话再次一字一字森然说来,竟是气势万均,那般压力几要让人屈服下来。
那将官在心里不由暗赞一声,心生敬佩。然而情势不等人,如要再拖得半时三刻,等他后援到来,这事便没个善了,当下狠下心来,神色一动,便又有一人下手。
看起来温文淡雅的少年,对着满场血腥,下手之狠辣,也不逞多让。只见得鞭影闪现,那人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已倒下,。同样是头骨折断,颈上鞭痕分明。如是几次,竟是你杀一人,我便杀一杀人之人。这般对峙着。
“让我跟他们去就是。”前尘在身侧被他一手抓着,感觉到从手指上传来的微微的颤抖,依然稳定,只是传递着同样的愤怒。心中更是恼怒非常,只是辉夜抓得紧,动弹不得。只得大叫着。
“别动手,你一动手,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辉夜在耳边低低道,”他们想要的应该就是这个,想把你的事情闹大。”而且不惜用众多无辜者的性命相逼,似乎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里边。
难道,就只能这样子看着么?看着生死,被用来物品般地交换?
如此行事手段本就不见得光明,兵士虽然听令从事,心下却大是不以为然,此时见得如此情景,在场士卒都有些相顾赅然,心中都有些戚戚焉。一时之间竟是士气大减。
“如此,皇子能同时救得几人?”将官再不犹豫,将手一挥,就有二十人同时动手——心下却是庆幸,亏得那人是个人族,如不是这样,拿着这些人质也没有用,还不等动手,就死在了魔法之下,魔法可不像现在这般慢吞吞地,只能一个一个的对付,辉夜的魔法可远比他的刀光鞭影名声来得响——他接到的命令就是,就算皇子把人交出来,一干村民也必须不留活口。此时虽然心下疑惑不忍,当下也只得如此,只盼辉夜受迫先收手,让自己能在他援助到来之前平安地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