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简成功用储物戒里的灵石将云深哄走了,还在丹师协会里勤勤恳恳修测试台的宴行修一无所知,等他好不容易修完台子得到进玲珑塔的资格时,云深早已被隋简拐到了归云城。
归云城城郊外,一艘飞舟缓缓降下,隐没在植被茂盛的林中。
云深和隋简都做了伪装,便是站在熟悉他两的人面前,估计对方也认不出他们来。
云深身着粉色的襦裙,层层叠叠的裙摆繁琐华丽,却丝毫不显笨重僵硬,反而随着云深走动的动作轻盈摇晃。及腰的青丝被挽成了飞云髻,幕离遮面,精致姣好的面容在白纱之下若隐若现,更显几分神秘与高贵。
“所以我为什么一定要穿成这样啊?”
他扭扭捏捏的整理着裙摆,只觉得万分羞耻,难为情得眼神飘忽脸颊绯红。
而隋简则是极为正常的风流世家公子的装扮,五官做了细微的调整,与原本的相貌看似相似,但实际却天差地别。
听着人参精不满的嘟囔,隋简心中好笑但面上却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
诚然,让云深男扮女装切实有几分私心存在,但以夫妻身份行走魔域之中确实是最为安全的。
谁会将一对普通的道侣联系到大魔头隋简身上去呢?
他轻声解释道:“魔域之中有许多人都认得我,归云城离魔域太近了,若是让他们发现我还活着,之后的路程只怕都不得安生,还是稍作掩饰最为稳妥。”
哦,原来是因为怕仇家追杀嫌麻烦。云深稍微理解了一点,但他还是不服。
他愤愤不平的质问隋简:“那为什么不能是你男扮女装?”
隋简并未说话,只是那欲言又止似笑非笑的眼神却已经将他心底的话语全表现了出来。
深觉自取其辱的云深:“…………”
长得高了不起吗?他早晚也会长这么高的!少瞧不起参!
人参精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努力长高找回场子,却不知身高和相貌早就在他化形的那一刻就定格住了,便是他再努力都改变不了了。
两人以道侣身份入了城,果然没有引起任何的怀疑,倒是云深这身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打扮引来了不少觊觎的目光。
人参精毫无所觉,还在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那一道道灼热直白又阴暗黏腻,落在云深身上的目光让隋简不爽的啧了一声。他伸手揽着云深的腰,轻轻一带就把人半搂在怀里宣誓着主权,同时强横的渡劫后期神识铺天盖地的铺散开来。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起,云深后知后觉的张望:“咦?发生了什么?”
“没事,你听错了。”
隋简一手按着他脑袋转了回来,不让他往后方看。
云深很肯定自己没幻听,但既然大反派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乖乖的被大反派半搂着进了一间客栈。
两人进了客栈就没再出来,入夜后,正是万籁俱寂时分,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的站在门边偷听,确认里头没有任何动静后,一根竹枝穿破门扉上的绢布伸入房内,随后一股青烟自竹管之中飘出,弹指间蔓延至整个房间。
黑暗之中,刚修炼完心经的云深睁着一双闪闪发亮的浅金色眼眸,好奇的嘀咕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他伸手去撩拨那青色的烟雾,触感微凉,待烟雾被自己戳得散开时,又去搅弄另外一处。
一旁,隋简无奈的叹气,心道也就这人参精真是不知人心险恶,连这东西都敢随意玩耍。
他坏心眼的没出言提醒,而是由着人参精作死,心中默数了五个数,原本精神奕奕的人参精就极为困顿的揉了揉眼睛,茫然四顾了一番后锁定他的位置,快步走到他面前来,然后变回人参精本体,直接趴到他腿弯处就睡死了。
隋简牙根发痒,狠狠咬了咬犬牙,捏着人参精的枝叶轻轻揉了揉:“倒还有些防范意识,只是不多。”
偏偏这点防范意识没防到外人,反而把隋简给防住了。
怀里的人参精已经不似刚见时那般坑坑洼洼丑得不堪入目,而是像婴儿手臂一样胖嘟嘟一支,表面光滑如玉,摸起来手感极好。连原本挨挨挤挤长在一起的五官都随着修为长进愈发长开。
除开那些细长的参须,单从本体外表来看,几乎与人类的小婴儿相差无几。
人参精本体可爱,但实在生不出半点邪念来。隋简心中惋惜,取出一个新做的陶土盆,轻轻将人参精放了进去。
人参精一沾泥土就本能的钻入土里,还没忘记伸出两根细长的参须将泥土拍实了,头上枝叶软乎乎的趴下,将人参精整个盖了起来,偶尔一颤一颤的起伏着。
隋简将他连参带盆拢进臂弯,起身无声的走到门边。
外面的黑影等着药效发作的时间一到便迫不及待的破开房门,他光明正大的往里走,然后就对上了笑意不达眼底,仿佛在看死人一般的隋简。
黑影的瞳孔因为受到惊吓而猛烈收缩,他想也想扭头就跑,下一秒却被一把灵气凝聚而成的灵剑刺穿了脑袋,被死死的钉在了房门对面的墙壁上。
修士的体质和意志力都很强悍,被扎穿了头颅的黑影还没断气。
“是谁让你来的?”
隋简踩着月光自房内一步一步走来,他询问时的语气轻柔缓慢,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没有半点温度。
死亡的气息在弥漫着,黑衣人自知必死无疑,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引爆了元婴,却没成想又一把灵剑捅破了他的丹田,连同丹田内的元婴一起被捅碎了。
鲜血四处喷溅,隋简面前的灵力护罩都被喷洒沾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