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出没有多言,绑好后就撇开了眼。
“好了。”
sa:“林,你弹琴。”
林昨风点头:“好。”
当他想把手放在琴键上的时候,江屿出整个人随着自己的动作逐渐往下,直至他整个人都半靠在了琴键和曲谱的之间。
两人离得很近很近。
林昨风误弹了个音符。
那一声不仅把他自己吓到了,更让对面的江屿出心跳了下。
“没办法,这链条本来就很短。”江屿出解释道。
林昨风咽回嘴里的话:“嗯。”
随着琴声渐起,周围那种悲沉的氛围逐渐浸满了现场,林昨风的眼里只有面前的钢琴,而握着话筒的江屿出的眼里只有林昨风。
在很多年前的琴房里,昏暗的室内铺满了月光,两人也是这样面对着面,一个努力练习着第二天准备上场的伴奏,而另一个人靠在钢琴旁边,手里拿着手写的歌词,期待着节目之后一起当歌手的日子。
只是如今两人的心境都已经浑然不同,看不到希望的日子也不只是当时。
林昨风的手指在琴键上不断地翻动着,眼底的情绪沉在阴影里。他袭着白色的衣裳像是在火光纷飞的废墟里生出的舞者,迎着血日和呼啸的弹声肆意地起舞。
任凭随处散落的碎片迎着风割伤他的肢体,屹然不动。
而江屿出像是造成这残局的始作俑者,他悲悯地审视着眼前负隅顽抗的人,但是却在不知不觉间被对方吸引,那脖子上被套了枷锁都一动不动。
就像是甘愿臣服于眼前那明明脆弱无比却又坚强得要命的残风中带血的花。
感动得那套久了的枷锁磨破了脖子都甘之如饴。
琴声缓缓流淌,空挡处,江屿出情不自禁地伸出自己的手,慢慢地靠近,最后他捧住了对方的脸。
像捧着一盏易碎的瓷器。
与此同时,琴声忽然一滞,林昨风反应后继续着动作,没看他。
直到对方忽然伸出自己的大拇指缓缓擦拭着嘴唇上的红色,他才缓缓抬起头——
只见江屿出勾了下嘴角,垂下眼皮俯视着自己,墨色的眼眸溢出令人动容的神色。
这是sa的指示么?是的吧……不然江屿出也不会做这样的动作。
林昨风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但手里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他毫无察觉的是,眼中的情绪实在是太明显,作为一个多年弹琴的人,他总是会把自己沉浸于曲子想要表达的氛围中。
就像此刻,他完全将自己交付给了音乐,用自己毫无察觉的深情将对方拖进了再也无法挣脱的漩涡里。
琴音结束,而林昨风却一动不动。这样的距离太危险了,不知该如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