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吾女该多好啊!”
临行之前,见雍月来送他离开,吕不韦不由的感慨出口。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吕不韦已经完全理解雍城这些人的心里所想,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他也……
“额,你也知道我这身份早晚都得……现在也就是因为最上面那位不知道,如果知道估计我早就……”雍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再次幽怨,主要就是提心吊胆次数多了,再多的害怕时间长了也变成了习惯,习惯成自然后她也就能适当的开玩笑了,“当然这也不是不行,只要相国大人你把墨家几位先生留下就好了,我不介意……”
“行,那就送你了!”吕不韦倒没真想认下雍月,毕竟人家亲母赵姬在还,不过送人到是可以,“昨天那几位先生就跟我提过要留在雍城,正好留给你了。”
“那雍月就谢过吕相大人了!”
然后雍月便欢欢喜喜的将人带回雍城宫,顺便交给蒙直管理。与此同时,坐在回程马车里的吕不韦突然品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哎,不对啊,那丫头说什么,最上面的那位不知道?可是曲辕犁都已经传遍整个大秦,还是在政儿的要求下,”吕不韦摸着胡须紧皱眉头,“难道说政儿早就知道丫头的存在,还故意隐瞒朝臣,甚至就连丫头本人也不知道……”
吕不韦疑惑,吕不韦不懂,吕不韦大为震撼,貌似政儿在跟那丫头玩一种很新的py!
君臣密话
回去的路上,吕不韦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王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想留着那丫头,为何要宣传推广曲辕犁;想留下那丫头,为何又不叫她知晓王上已明她的存在。
在马车上皱眉想了许久,吕不韦也拿不准嬴政的意思,心里也不停的惋惜雍月的身份,如此聪慧的孩子若不是摊上这么身份,也不至于会如此……
而刚回到咸阳不久,吕不韦便受到了王上的召见。
这下吕不韦的疑惑便更重了。王上知晓自己会在今日回成都并不困难,重点在于没必要这么着急的召自己进宫。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自己出门多日的情况,那时王上可没有如此迫不及待的召见自己。
如此着急让自己进宫,吕不韦能给出唯一的答案就是,自己这次出门见到的人有问题。
而自己见到的人中,除了秦王亲母王太后赵姬,唯一剩下的便是女娃了。以政儿的个性可不是会找自己叙旧询问赵姬近况如何,只可能是……想到这吕不韦心下不由自主的一紧。
是的,他也犯了与雍城那些官员一样的病,‘不忍心’和‘舍不得’,要知道面对自己亲子吕不韦都没如此心软过。如果王上也跟自己当初一样起了杀心,自己一定要想尽办法将人留住,哪怕之后给她改头换面,无他人才的逝去谁都会惋惜。
咸阳宫大殿。
还有几年便道弱冠之龄的嬴政愈发的有威严了,果然有些人就是天生当王的存在,就连身位其亲口承认的仲父吕不韦也是如此认为的。
“吕不韦拜见王上。”
“仲父何须如此,快快请起。”
在还没有正式夺取王权的时候,嬴政面对吕不韦还是极为敬重的,不只是因为先王临终的托福,也因为近几年嬴政登记之时吕不韦为其在朝中周旋以及教导的缘故。不然,当初吕不韦被嫪毐连累,嬴政也不会亲自去华阳太后寝宫送礼求情,这不只是有朝中暂时不能缺少丞相吕不韦的原因,也有嬴政本人投桃报李之意。
“张林给仲父看座,上茶!”
“诺。”
顺着嬴政扶着自己的力道入座,吕不韦本人百感欣慰,自己看大的孩子如此出息自己也很高兴,只是孩子长大有了自己的心思,而自己现在的位置却……
倒不是吕不韦真的贪图现今的权势地位,而是有些时候人不能退,一旦退了就是万劫不复,总有人会一直推着你逼着你往前走,走向自己并不想走的道路。而到这时也只能道一句,人不逢时,身不由己。
在回来的路上吕不韦也想通了很多事,尤其是自己与王上与楚系的纠葛关系。现在王上已经跟楚系有和好之势,而自己这个相国却一直想要‘掰一掰’嬴政的‘性子’,长期下去只怕最先遭殃的便是自己。
看现在王上对自己还算尊重,吕不韦倍感欣慰的同时也忍不住想放一放手,想看看这只正准备张开翅膀的雄鹰欲飞向哪里,想看看正露出獠牙的猛虎欲咬向何方……
“仲父,仲父!?”突如其来的叫唤打断了吕不韦的思绪,嬴政此时就坐在吕不韦对面,见对方回神便笑问道,“仲父这是在想何事,政儿叫唤叙旧都不见仲父回神。”
“是臣失礼了。”想起自己现在还在面见王上,吕不韦连忙道歉。
“无碍,”嬴政不在意的摆摆手,并站起身亲手倒了杯茶递给吕不韦,“仲父舟车劳顿,政儿还将仲父召进王宫,也是政儿的不是,再此政儿便先行赔罪了。”
“岂敢岂敢,”见嬴政亲自给自己送上茶杯,吕不韦连忙站起身接过,“王上勿要多虑,臣走神与王上无关,皆是臣之过矣。”说着也倒了杯茶递交给嬴政。
两人各自接过对方手中的茶杯相视一笑,互相敬了一杯后便又一同坐下。
坐下后,最先开口的是嬴政,只见他让张林将一个盒子送了上来放在一边,然后便转头面对吕不韦说道,“仲父见到她了吧!”
吕不韦:“……”
由于嬴政的话太过直接,当即便把吕不韦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