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接着说:“我父亲是烈士,母亲改嫁,虽然已经断绝关系,但我确实并不能算是孤儿。”
赵指导员有些意外:“你父亲他当过兵?”
“没有。”云乔垂下头说:“他没有当过兵,但他是为了救人才去世的,所以被追授为烈士。”
“抱歉。”
云乔摇了摇头:“没有关系,您接着问吧。”
“好。”赵指导员继续问道:“基于齐春回同志的怀疑,她认为你没有获得工业券的来源,那么我想请你回答,你手中的工业券来源。”
云乔:“是我一位长辈给我的。”
“哪位长辈?”
“家里的世交,我小叔的朋友。”云乔老实回答:“就是他送我来的,杨连长见过。”
赵指导员看向杨连长。
杨连长朝他点头:“对,我见过。是个很可靠的人。”
赵指导员微微颔,这个问题算是过了。
他接着问:“关于齐春回同志,从你枕芯中搜出的钱票,你有什么解释?”
“不是我拿的,我从没碰过她的钱。”云乔想了想,提出一个办法:“我记得公安办案好像可以验指纹?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验一下那些钱上的指纹。”
“我有没有碰过她的钱,只要验过就能真相大白。”
齐春回心跳一滞,下意识屏住呼吸。
赵指导员遗憾的摊手说:“叶云乔同志,不好意思,咱们连队并没有验指纹的条件,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齐春回提起的心再次落下,愤恨的目光慑向云乔:“这下,你还有什么狡辩的话能说?”
云乔突然觉得齐春回的反应有些好笑。
作为受害者,明明她只需要待在那儿什么都不用做,自然会有指导员为她伸张正义,可她偏不,非要上蹿下跳……
不在乎疑点,不好奇真相,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定她的罪,为此还不惜口出恶言触怒连长和指导员……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我能说的话还多得很,希望接下来你能认真听。”云乔对齐春回说:“齐春回,你确定自己丢的是全国工业券是吗?”
“你明知故问。”齐春回翻了个白眼。
云乔转头看向赵指导员:“指导员,齐春回丢的是全国工业券,所以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不是用全国工业券买的暖壶。”
齐春回心里慌了一瞬,她用力咬着唇瓣,隔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突然大声反驳:“你撒谎!不是用全国工业券买的暖壶,难不成是用沪城工业券吗?叶云乔,你可别做梦了,沪城的日用品工业券只能在沪城使用,来到这儿可用不了一点。你就算要撒谎也要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吧!”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是用沪城工业券买的。”云乔凉凉的瞥了她一眼,这才继续说道:“我用的就是松江省本省的日用品工业券,是军用的,上面有军区的大红章。至于我是不是撒谎,你们去供销社一查就能查出来。”
“我是早上九点多在供销社买的暖壶,当时还跟供销社的售货员说了话,你们现在过去问,她肯定还记得我。”
赵指导员看了一眼杨连长,杨连长立刻点头:“我现在就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