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晏宁到了青竹院,天色已经黑透。
秦晏宁往梳妆台前一坐,便现自己的妆匣被人动过了。
揽月打开一瞧,里面赫然少了早上还在的那块羊脂白玉并一双红玛瑙耳环。
“小姐,一定是咱们院里进贼了!不然不可能咱们出一趟门东西就不见了的。”揽月气愤道。
秦晏宁自然知道是除了家贼,不等她话,她从晏家带来的几个婆子便冲了出去,将青竹院的下人们都抓了过来。
晏家的婆子可不是普通的下人,她们都是陪着晏老夫人在凉州打过仗的娘子军,大多有点功夫在身上,对付秦家这几个刁奴岂不是手到擒来。
揽月点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下人,“小姐,芳婆不在。”
因为周雪总是在原主面前说,皇室好节俭之风,再结合七皇子平时的做派,原主竟然信以为真。
为了在心上人面前塑造完美形象,原主主动从自己从前住着的山岚院中搬了出来,还减了不少服侍的下人。
如今青竹院中不过十来个下人,纵然揽月不点,秦晏宁也知道是少了芳婆那个老东西。
芳婆在青竹院中管库房,向来亲近周雪,她八成是见情况不对,去找周雪通风报信去了。
不过这正合秦晏宁的意思,若是周雪不来,她还不知道接下来这出戏该怎么唱呢。
周雪那边,先是听秦家门房向她报信说大小姐从晏家带了六个人回来,又见芳婆说秦晏宁在家中难。
纵然做了十几年秦家主母,周雪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秦晏宁那个死丫头,向来绵软好捏,怎么突然之间就转了性子。
秦鸿安今日当值不在家,周雪的两个儿子又在国子监读书,秦雨柔便赖在了周雪房中。
见周雪生气,秦雨柔主动宽慰,“娘,大姐姐八成还是在同爹爹生气呢,咱们且去看看她要闹些什么。”
“若是她非要攀扯,说少了的东西是娘拿的,娘直接告诉爹和祖母不就行了,他们最疼娘了,可不会信大姐姐的话。”
“诬告主母,大姐姐可要受罚呢。”秦雨柔靠在美人榻上,把玩着手中那块从青竹院拿来的羊脂白玉,笑意盈盈地说道。
听见秦雨柔这么说,周雪满意地点了点头。
秦晏宁还小的时候,她便用这招离间计让表哥和姑母同这个孩子离了心,但每次表哥和姑母要罚她的时候,她又会从中劝解。
久而久之,她在两边都成了大好人。
当然,她这计策之所以能够成功,也是因为姑母只喜欢郎君不喜欢女郎,而表哥根本就不喜欢晏浔,又何谈喜欢她生下的孩子。
她做的事不过就是推波助澜罢了。
如今雨柔能够学会她对付人的手段,她这个当娘的还挺开心。
周雪摸了摸秦雨柔的头笑道:“那娘便带着你去青竹院走一趟,看那个小贱蹄子能翻起什么浪。”
秦晏宁在青竹院等了一会儿,周雪便带着秦雨柔和几个丫鬟婆子到了。
见到秦晏宁卧房中跪了一地,又见秦晏宁身后站着的四个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婆子,周雪心中暗恨。
这个小贱蹄子,她娘在的时候便仗着晏家势大,非要嫁给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