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开的时候,苍白的唇色被艳丽的殷红取代,贺峋还尤嫌不够,拇指揉弄着柔软的唇瓣,让其彻底变得鲜红欲滴。
“厌厌,直呼师长名讳可不是个好习惯。”贺峋把人拦腰搂在怀中,就贴在闻厌耳边温声细语,也不管人听不听得见。
他抬眼看了下窗外的天色,自顾自笑道,“不过谁让为师脾气好呢,这次就先放过你了。”
……
“景明,怎么了?”
近几日的闻厌有些沉默,自打上了马车后,唐柏就见人没精打采地趴在窗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忍不住有些担忧。
“啊,没事。”闻厌转头冲他笑了笑,支起身子,无意识地又摸了摸自己唇角。
前几日自睁眼开始,他便感觉浑身上下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舒服。这种不妙的预感一直在心中挥之不去,为此他花了许多功夫把寝殿仔细检查了一遍,还让周则专门留意夜间楼中的动静,但都没有任何异样。
就像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寝殿来了个春风一度,又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留下一丝踪迹。
但怎么可能呢?整个山海楼没有人能进入他的寝殿。
贺峋将闻厌的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没有作声,却也偏头看向窗外,愉悦地弯了弯嘴角。
“我还是觉得这样风险太大了,景明你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出去,若被认出来岂不是前功尽弃。”唐柏已经自行给闻厌的心不在焉匹配上了前因后果,满面愁容。
“真的没事。”闻厌耐心地搬出那套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说辞,“虽然我少时被迫和山海楼签了死契,但上次出逃时我就已经解决好了,而且这次我是改换容貌回去,不会被发现的。”
但唐柏看起来还是比闻厌本人要紧张和担忧多了。
……又是白费口舌。
闻厌暂时放弃了对唐柏的安抚工作,转而看向车厢中的另一个活人。
马车正平稳地行进在去山海楼的路上。
对比唐柏的忐忑不安,这个自称叫徐文的男人看起来镇定多了。
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变化,整个人不像是即将前往危机四伏的魔域深处,反而像在踏青路上。
也不知看到什么,还笑。
不爽。
没有缘由,闻厌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就是不爽。
“徐兄好兴致。”闻厌笑眯眯地开口,“是对魔域很熟悉吗?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是第一次来。”贺峋轻描淡写地绕过了闻厌挖的坑,收回视线,放松地靠着轮椅椅背,看着闻厌笑道,“只是觉得既来之,则安之,见机行事即可。”
“徐兄说的是。”唐柏一脸受教了的表情,看着前方已经越来越接近的山海楼地界,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山海楼的入门考核是什么,希望不要太多人竞争或者太难了。”
……事实是唐柏的第一个希望就落了空。
他们刚下马车,就被人潮包围了。
搞什么……
闻厌站在人群之中有些莫名,他特意让周则晚些才把消息放出去,就是为了少些人,好名正言顺地放水把唐柏弄进楼中,周则那家伙弄那么大阵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