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过了一会,她将门打开。
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抬眼看向他,循声问到。
“天樊长老有没有让你去繁芜郊区。”
“有。”
“那两个时辰后,我们山脚集合,亥时前到郊区尸坑。”
说罢,她再次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框被震的发颤,发出重重的声响,像是她忍不住的怒意。
白无双撑着门,面色沉默了。
她甚至不愿意冲自己发火,连个破门都值得她关了又关。
他明明都说开了,怎么感觉更加烦躁了。
白无双走了,覃桉坐在屋里思索下一步该如何。
她的门前不再有方才的吵闹声,此刻显得格外平静,风卷过落在地上的叶片,吹散了夹杂着情绪的空气。
万岐靠在墙后,将这一切都听了去。
在这场争吵中,他感到了她的生气和无助,也莫名的感到一丝的窃喜。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变成这样的,许是在折磨人的蛇窟里,又或许是在练蛊的时候,也许可以更早一些,从废了灵脉开始。
他的指尖不停的敲打着胳膊。
过了一会,他便缓缓蹲下身子,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张了脸。
他莫名想到昨日雨夜,她张开手抱他的样子,在他怀里沉溺的样子。
风吹起了他半扎的墨发,金蝶从橘色的花蕊中冒出,它绕在万岐面前,扑闪着金粉。
阿莎的甜甜的声音忽的出现。
“歪,你怎么耳朵这么红,他们到底说什么了?”
万岐低着头,伸手一把捏碎了眼前的金蝶,沉声道:“秘密。”
手链风过树梢,微阳高照。
覃桉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气的攥着衣袖在房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她的脚步起初迅速,毫无章法,渐渐随着情绪的淡下,她逐步停了下来。
最终她微垂着脑袋,站在房里。
在这场对话中,她就像是被扒开了坚硬的外壳,血淋淋的站在白无双面前。
尽管知道不会被理解,但还是免不了被他的言语影响。
过了一会,她不再站在那,反而伸手拉开椅子坐在桌前。
她掏出拓印着密文的纸张,靠着椅背,对着光细细的瞧着那扭曲的文字,脚尖点在地板上,时不时来回晃动。
尽管看不懂,但成功将情绪拉回了一些,至少不会站在那胡思乱想。
覃桉拿着纸张,眼神漫无目的的在纸张上滑来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