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想要奢求什么,但那般做又是不对的。
回去的路上乐鱼总是闷闷不乐,也不让人进马车,自己在马车里吃东西,自己和自己玩,连炽阳、小九狐喊自己出去都不想动,独自窝在小小马车里。
乐渊忙着联络京城,再加上他被乐鱼三言两语便弄得丢盔卸甲。乐鱼不愿意出马车,他以为是自己脸红失态吓到了乐鱼,所以把自己关在马车。
经此事,乐渊警醒自己要克制,牵手应该不算过界,其他的还是要克制,以免吓到纯真无邪的小鱼。
两个人就这样拧巴着,一直过了三天,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刚踏进京城,前去探消息的林奉就回来,急匆匆冲到乐渊面前。
“不好了王爷!楚公子因欺君之罪入狱,五日后问斩!寒公子被揭发是传信之人,也被下狱。”
“什么?!”乐鱼从乐渊身后的马车中探出头,惊呼,“林大哥你说谁要被砍头?!”
“七日前,晋王当朝告发大将军和楚公子私自联络,连两人来往书信都公之于众,寒刃也牵涉其中,陛下盛怒,楚公子、寒刃下狱,但陛下对赵将军未加追责。”
“未加追责就是在让他自寻死路。”乐渊回看炽阳,道,“随我去见赵剑墨和顾上韶。”
“我也要去。”乐鱼从马车里钻出来,踏着步子就要跟着炽阳走,连大氅灌风都未注意。
乐渊手指勾住乐鱼的帽子,乐鱼当即像是条被抓的鱼,顿时炸毛,拼了命往前一够,要抓炽阳。
炽阳脚速不慢,衣帽猛然被乐鱼一抓,致命的窒息感袭来,炽阳弯腰捂着脖子咳了半天。
“楚大哥出事,我也要去,你拦我也没用!”乐鱼要解救自己的帽子,但转身对上乐渊严肃的面容,乐鱼毛一下子就顺了,语气软下去,“我是精怪你是知道的,不会拖你后腿……”
乐渊收回勾着乐鱼帽子的食指,上前伸手将系带重新绑紧,随后面不改色道:“走吧。”
这一幕被炽阳看了个正着,一边咳嗽一边感叹王爷和小鱼感情愈发得好,真是天大的好事!
那样以后他在王府,可就有人护着了!
乐鱼低头,摸了摸乐渊绑的蝴蝶结,连寒风呼过都不觉得冷了,他嘴角抹笑,先去跟小九狐和葵爷爷他们讲了自己有事情要去办,随后蹦蹦跳跳跟上乐渊的脚步。
炽阳跟在他后面,护着紧紧自己勒红的脖子,还时不时干咳一下,乐鱼满怀歉意,停步回首将汤婆子塞给他,炽阳接了,可不管乐鱼说什么,他也不要再让乐鱼在他后面。
京城顾府。
顾上韶背着手,联系不上乐渊,他在自己屋里急得团团转。门外赵剑墨胡子拉碴、神情恍惚坐在台阶上,低头看着块玉佩,不知在想什么。
乐鱼刚进顾府,绕过假山来到顾上韶门前,他一时都没认出门前不修边幅的人,竟是往日精壮干练的赵剑墨。
“王爷回来了。”赵剑墨扯出一句话,就再没说话。
外面天寒地冻,乐鱼要去扶他起来,可炽阳却拉住他,冲他摇摇头,乐鱼只好作罢,跟着乐渊进了屋里。
“王爷快些,顾侯爷吩咐了不许人探视,被发现了小的小命不保啊。”门口的小仆从胆战心惊地说。
“知道了,门外守着。”乐渊说。
“你可终于回来了!”顾上韶像是见了救星,哽咽着将乐渊拉着坐下,还给他倒了杯茶。
可没等乐渊去喝,顾上韶却自己拿起来一口饮尽,喝完还喟叹一声,“终于回来了,你一回来,我茶都吃得下去了,我的小狐貍回来了没,怎么没看见。”
“不回来,你也不会少吃,狐貍在王府,自己去领。”乐渊不留情面回击。
乐鱼在一旁等不及,直入主题问:“我们不是要救楚大哥吗?小侯爷有办法吗?”
“哎呦我的天,”顾上韶捂着额头懊恼,“一回来就给我出难题,这么难的事儿不应该给你家王爷吗?”
他摊开手,“陛下派晋王查这件事,他竟直接将我禁足府中,连门都出不了,更别提有什么办法救人了,外面什么个情况我都不知,我可真的惨啊——”
乐渊来找顾小侯爷,可他也没办法,那要怎么办?
乐鱼眼神坚定,“实在不行小鱼可以去救,钻进牢把楚大哥给救出来。”
“不行!”乐渊直接回绝,“上次地牢便是前车之鉴。”
乐鱼想起上次地牢扯后腿的事情,脸上也浮起红色,偷鸡不成蚀把米,怪尴尬的……
明面不行,那他便暗地里去救,等他把楚大哥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他要惊艳乐渊!
可乐渊仿佛看穿了乐鱼,道:“不许私自行动。”
乐鱼彻底没办法了,“那该怎么办,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楚大哥被砍头吧,”他回头看向房门,“赵大哥也很可怜,皇帝强迫的楚大哥和赵大哥分开,现在还要砍楚大哥的头,在我们族群中,他是要被拉到酷日下暴晒的,他就是——。”
“欸欸欸!”炽阳拦住乐鱼继续口出狂言,“注意言辞,小心隔墙有耳,不能乱说。”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乐鱼反驳说。
“确实该如此,”乐渊说,“酷日暴晒至死,是他该得的。”
炽阳两眼一黑,他可不知道顾府会不会有皇帝的眼线,一个两个口出狂言,可要把他吓死。
顾上韶也不晓得乐渊会如此说,轻咳一声,“近日府里有没有被安插眼线我可不知道,你说几句话没关系,可日后若是被告发,你可要将我摘出去!我可没说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