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屿答非所问:“你步行回去?”
“对。”沈思澜点头。
“那一起吧。”江临屿说。
“啊?”沈思澜装书的手顿在原地,“你不是骑车吗。”
这些天两人的关系逐渐熟络起来,沈思澜有时放学回家,路过校门口的停车位,会看见江临屿挤在人流里慢悠悠蹬他的公路自行车。
“哦,”江临屿摸摸鼻尖,解释道,“车突然坏了,还没修好。”
“……那行,”沈思澜犹豫片刻,道,“我马上好。”
出教室时十点二十,一中的校园里已经看不见什么学生,只有路灯依旧□□,铺下暖黄色的光,人影如若路边婆婆手里的麦芽糖,被灯光挑着,拉短又拉长。
沈思澜把书包垂下来的带子卷起放开,突然道:“对了,你的第三种解法是什么?”
江临屿:“嗯?”
“就是今天物理课,你不是说还有第三种解法?后来还没来得及讲就上课了。”
“嗷,你说那个,我走的不是正经路子,算是邪门歪道,简单来说就是……”
江临屿花了两三分钟,把解题思路整个复述了一遍。
沈思澜恍然,赞叹道:“厉害。”
江临屿让人夸的有点儿不好意思:“啧,你这夸的也太直接了,我得飘。”
沈思澜没忍住,偏过头轻笑了一声。
“诶?那是不是——”
沈思澜顺着江临屿的视线往前看,没想到前面两米远,正是刚给他们讲完课的方胜。
他身旁停下一辆小轿车,从驾驶座走下来一个人,方胜揽着来人的腰,追着人亲了一口。
沈思澜愣了愣,震惊于方胜的对象是个男人,再看一眼,却觉得那人越看越眼熟。
视线对上,对方先一步认出了沈思澜,面露喜色,朝他招了招手道:“思澜!”
沈思澜这才认出来,这是他父亲李春原先的主治医生唐度。
沈思澜走上前,笑了笑:“唐医生。”
“我一眼就看出是你,长这么快,都有我高了。”
“呦,老婆,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小高中生?”方胜出了校门,便回归了吊儿郎当的本性,倚着车门在一旁调侃道。
“滚一边儿去,”唐度一把扯下那人还搂在自己腰上的手,给了方胜一记眼刀,“他爸爸之前是我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