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死咒,它可能会打到另一个人身上?”
“是的。”
布里奥妮倒吸一口气。
是个好东西没错,但是这样东西的弊端又实在明显,难怪斯内普有些犹豫。
“它的用法也有些麻烦,需要用魔药浸泡一整天,总之我也都写在里面了,但愿莉莉能照做。”斯内普补充道。
这东西挺有斯内普风格的——一个独行侠,无需考虑身边其他人的生死。而莉莉不同,布里奥妮觉得如果莉莉会用,她也一定会用在她的孩子身上;她一定会这么做,这是她的本性。
布里奥妮看了一眼斯内普。
显然,他有一个相当美好的畅想,但是可能他对于人性的预测存在偏差。如果真的遇到什么致命的事情,兴许收到打击的反而会是莉莉自己;布里奥妮不敢假想这么一天,这个巫师袍成为莉莉的催命符而非护身符,到那时,斯内普该会有多自责呢!
他的一生会活在那样的愧疚感里。
布里奥妮其实并不希望自己的“赎罪”会同样发生在斯内普身上,即使这只是一种失误。
“我会交给她的,西弗勒斯。”布里奥妮答应下来,并且决定把自己的念头藏在心里。这是一个未曾发生的事情,只是一种可能性,她不该为这种可能性而让斯内普也惴惴不安。“不过,我还是希望这件巫师袍永远都不要被用到。”
“是的。这是自然。”
斯内普表情出现一丝挣扎与纠结。他吞下了自己的后半句话;他隐约觉得,这一天兴许不会太晚。
送走斯内普之后,布里奥妮总算有时间去找邓布利多。
最近局势变得焦灼。
食死徒在傲罗们手里讨不到好,并且还损失了不少人;傲罗用起死咒来,其实并不比食死徒差——本质上这并不完全是熟能生巧的事情。食死徒的核心群体在缩小,同时凤凰社正以一种意想不到的趋势迅速扩张,就连邓布利多都说,自己这个团体的人实在太多了。黑白竞争到最后,就变成人数的竞争,而显然斯莱特林人数有限。
邓布利多丝毫没有占据上风的愉悦感。相反,他仍旧习惯于紧蹙眉头,忧心忡忡地读着凤凰社成员给他的来信。
“邓布利多,我来了。”
布里奥妮走进来。
这两年的并肩战斗,让他俩的关系增进了不少,现在她几乎已经得不到邓布利多的热情回应了。只不过布里奥妮也不在乎这些,她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又把魔药放在醒目的地方,让下次开会的邓布利多自己带过去。
“最近发生什么了吗?这么专注。”坐了好半天,又吃完一盘点心的布里奥妮终于忍不住问了。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又揉了揉眼,试图放松一下。
“最近和一个人有了频繁联系。”他的语气有些严肃。
布里奥妮从怀里掏出一瓶消除疲惫的眼药水,放在邓布利多面前——自从去了冈特老宅之后,她就习惯于随身携带各种魔药了。这一点让她很有安全感,甚至比拥有魔杖的安全感更足。
“什么人?”
“你听说过卡珊德拉·特里劳妮吗?”邓布利多问。布里奥妮并不是在魔法界长大的,或许对这些古老的传说并不清楚。
果不其然,布里奥妮只是深深地皱起眉,“有些耳熟,但我记不清了。是一个古老家族对吗?”
“没错,一个伟大的先知、预言家。和我联系的正是她的后裔,西比尔。”
来自特里劳妮的预言
先知?
布里奥妮并不是不相信先知,她一度相当痴迷,沉浸在一种未来被揭穿的快感之中,并坚信这样的引导会带领自己走向更适合的道路。但是,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沉迷了,逐渐“先知”对她来说更像一种欺骗,以及一种不愿意行动的借口。
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被邓布利多立马捕捉到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先知,布里奥妮,但是特里劳妮家族的确是有些传统在身上,我们或许能得到一些帮助。”邓布利多说。
邓布利多这么说着,但布里奥妮总觉得他还藏着更多的事情。
布里奥妮猜想,总不能是邓布利多对未来这一切都有所规划,才刻意提起要去找先知后裔西比尔·特里劳妮的?但是他究竟在下那一步棋,棋盘上究竟有哪些人,她其实一概不知。对她来说,其实邓布利多要比传闻中的特里劳妮家族还要神秘、还要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的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信纸。
“或许你可以听一听,来自于特里奥妮的预言。”他说道。
西比尔·特里劳妮一直以来都依靠着家族的荣光生活着;作为古老家族的后裔,她的生活其实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愉快。尤其是,她对于自己的预言水平极度信任,但是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打破她的预言,让她看上去只像一个半吊子——西比尔对此非常愤怒,但是又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自己的渠道。
浑浑噩噩地生活了这么久,西比尔忽然收到了一封来信。
信封是用牛皮纸做的,鲜红色的火漆上是一个繁复而巨大的纹样。西比尔凑近了,一边摘下自己的厚厚镜片,不可思议地观察着:这个火漆上的图案不是别的,正是来自于她的母校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为什么会给自己寄信?
特里劳妮有些疑惑。她的目光忍不住看向茶杯——杯底还有自己刚刚喝过的茶渣。而后一种天赐的直觉让她从这团黑乎乎的茶渣里看出一个奇异的瓶子。看样子,有些类似福灵剂的瓶子,那就说明大概是个好事,西比尔心想,终于决定打开信封阅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