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到的事,似乎只是以公主的名义为曲准唤来更多支持,集中更多力量与何贼对抗。
可曲准难道就?比何贼好?到哪里去吗?
结果不过是……
昭昧又翻了个身。
她突然坐起来,抄起枕刀用力扔出去:“烦死?了!”
刀砸到地上?,铿的一声响。
昭昧仰面躺下去,没一会儿,又坐起来,气冲冲地把刀捡起来,在床沿砸了好?几下。
砸够了,换了个侧躺的姿势,把刀抱在怀里,瞪了两下眼,又蹬了两下腿,睡觉。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跑到明医堂。明医堂开门早,这会儿已?经有医者坐堂。昭昧摆着副被欠了钱的表情走进去,谁看到都?知?道她不高兴,她们在远处窃窃私语,你捅我?一下,我?碰你一下,想?推个人出来问问情况。
最后是钟凭栏走出来:“谁惹你了?素节怎么?不在?”
“呵。”昭昧硬梆梆地说:“李素节。她惹我?。”
钟凭栏恍然,一副劝诱小孩的口吻:“吵架了。”
昭昧瞅她一眼,憋不住了说:“我?问你啊,如果,只是如果,你有一件想?做的事情,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可后面的事情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为什么?不知?道?”钟凭栏问:“有什么?难处?”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昭昧说:“不知?道能做什么?,不知?道有什么?可做的。”
钟凭栏笑起来:“只是这样?”
昭昧觉得被小瞧了,怒目而视:“你笑什么??”
“这很简单。”钟凭栏像没接收到昭昧的怒气。
昭昧立刻反驳:“你不懂。”
钟凭栏说:“我?懂。”
“你不懂!”昭昧非要找回场子?不可。
钟凭栏笑眯眯地说:“只要多看多想?就?好?了。”
昭昧都?准备好?继续抬杠了,听?到这话愣住,怀疑道:“什么?意思?”
钟凭栏想?摸摸她的脑袋,被昭昧躲过,有点遗憾地收回手?,说:“只是字面的意思。不知?道的话,就?去看、去想?。没有人天然知?道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只有见得多了,想?得多了,才会有冲动,才会真正找到自己想?做的事。”
昭昧问:“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钟凭栏慢悠悠地说:“不见到天下之大,又怎么?知?道自己能走上?千里万里?”
天下。
这不是一个陌生的词。可是又那么?陌生。
陌生地滚在她舌尖,她却找不到发声的办法,只讷讷地问:“那你呢。你见过吗?”
昭昧目光专注,钟凭栏见了,又忍不住抬手?去摸她的脑袋。这次摸到了。她嘴角笑意深了几分?,说:“我?吗?我?正在见啊。”
昭昧弯起嘴角,笑意灿然:“似乎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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