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送来丰盛的早点,又关上门,落了锁。中午,弟子送来午饭,又关门落锁。晚上,弟子送来夜宵,继续关门落锁。
叶遥:“……”
这分明就是软禁。
他慢慢踱到门边,听门外几个弟子低声谈话。
“仙师为何要把这个小道士关起来呀?”
“你真是笨!晋丘师兄可是亲眼看见镜妖跑上了船,那道士赖不掉的,如今他和他的东西都被我们锁在船上,就等他自露马脚了!”
“可我听说……仙师是因为他长得像仙师故去的师尊,才把人留下的?”
“胡言乱语,长得再像都不可能是本人,关起来做什么?”
叶遥微微倚着门,低头思索。
“那为何仙师要给他安排这么好的房间呀?连仙师自己的房间都比不上。”
“对哦……”
“莫非真的是……”
门外一阵唏嘘。
叶遥闭眼扶额。
“我听悬壶峰的师姐说过,庭非仙师飞升后那近百年间,偶尔会寻一个年轻道士关进自己房间里,也不知道干什么。被关的那几个道士,长相都很相似,而且无一例外,第二天都身体不支,恶心头晕,上吐下泻,被抬下山的!”
“仙师是我们万象峰的人,他悬壶峰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讹传,这绝对是讹传!仙师如此清风朗月,不会干出这样的事的!”
“我只在话本上见过才子找佳人的替身、男仙找女仙的替身,没听说过徒弟找师尊的替身,不合逻辑,我们不可再胡乱揣测了!”
“是是是……仙师向来待客重礼,为区区一个嫌疑人安排一间上房也不足为奇!”
说完,门外的几个人都停下来,似乎开始思考“为嫌疑人安排上房”的奇怪程度,不禁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叶遥忍无可忍,抬手扣了扣门。
门外如梦初醒,几个弟子道:“道长有何吩咐?”
隔着一道门,叶遥温声道:“是这样,我那条小船上的物件都是我用惯了的,能劳烦你们同庭非上仙请示一下,把那些东西搬过来么?旁的我用不惯。”
门外低声讨论了一阵,接着走了一个人,剩余的仍旧看守在门口。
叶遥等了一阵才听见上楼的脚步声,接着仙锁应声而解,几个弟子搬着叶遥那些简陋的东西走了进来,包括席子、枕头和衣物。
叶遥叫住为首的那名弟子,笑问:“你叫晋丘是么?”
那人行了一礼:“道长,我姓张,名晋丘。”
“多谢张小兄弟。”叶遥又道,“我还有一些东西,譬如茶炉、茶盏和坐垫什么的,也能还给我么?”
张晋丘道:“不急,那些东西我们仙婻沨师说等会儿亲自来送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