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礼貌地送人出去:“辛苦您跑一趟了。”
南夏去倒了杯温水过来,扶着温聿秋坐起来,想让他吃药。但?男人一直闭着眼,看起来是烧得有些厉害了。
她又心疼又觉得好笑,故作生气地说:“先前不还挺厉害的吗?”
但?南夏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话有点像变相的夸奖,温聿秋睁开眼,眼睫在白皙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难怪不舍得我出来。”
“……”
她有一瞬间真想丢下他在这病死?算了,满嘴胡话。
南夏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动作轻柔,怕把水撒到他身上。确定他把药吃下去了才让他躺下来休息,她轻声说:“下次不许你?在生病的时候放纵。”
她都劝了,也没见他听?进去几?分。
温聿秋灼热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碰着她的后颈:“不喜欢吗?咬得那样紧。”
“……”
他以?为按照她那有些骄纵的性?子,必然?会生气地怼他两句或者是用脚踢他。
也没想过南夏会承认。
“喜欢,”南夏缓缓开口,“但?是我喜欢的是温聿秋。”
她觉得自?己也有些低热了。
“所以?,”南夏眼神?湿润,带着某种让人落泪的温柔:“温聿秋,你?能不能好好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心疼。”
温聿秋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自己发了?高烧,耳边有个声音淡漠,听不真切。
好像每次发烧的瞬间?,都?是?他人生中少有的软弱的时刻。
也只?有在这样的夜里?,他第一次伸手抓住了?温热的手臂。
陪了?温聿秋一夜,南夏醒来时腰跟手臂都?有些酸,也不知道是?被他压着了?还?是?怎么样。
她看?了?一眼温聿秋,见他面上潮红褪去稍微安心了?一些,小心翼翼地从旁边起身。
刚好电话响了?起来,她趿着拖鞋离了?远了?些去接电话。昨天忙着照顾温聿秋,南夏错过了?父母打来的电话。
她接了?起来,小声地同她们解释:“昨天和同事在外面庆生到很晚,所以没接到你?们电话。”
“吃蛋糕了?没?”
“嗯,吃了?。”
寒暄了?两句,彼此都?觉得词穷,南夏原本觉得这些话不听也罢,想了?想她平日里?对父母也是?同样的话术。
他们好像都?不知道该如何关心对方。
她单手扶着另一侧的手臂,身姿单薄,微微摇晃着身形,像是?在享受彼此之间?弥漫的沉默。
过了?会儿,也不知道是?因为无话可说还?是?因为什么,纪女士同她说:“上次不是?让你?去交朋友,怎么后来听人家说你?好像没那个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