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兰草大叫,“这鸽子又不是我养的!”
丹菲把鸽子丢开,走到了兰草面前。她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捏着对方的下巴,霸道的手劲轻易地就抬起了兰草的脸。
“不说?”丹菲翘起嘴角,“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将她捆起来,再给我拿一条马鞭来!”
两个婆子一愣,不敢帮着个外人动私刑。可跟着丹菲来的婢子却是在
昨夜目睹过丹菲的壮举的,对她很是崇敬。婢子立刻要那两个婆子照着做,自己则一溜烟地跑去拿了一条马鞭回来。
丹菲握着马鞭,扬手就啪地一声在空中抽了一记空响。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丹菲一个眼神扫过来。小婢子和两个婆子自觉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兰草眼里惊恐之色越发明显,冷汗潺潺而下,强撑着道:“我可是孔氏族女!你胆敢拷打良民,我定要去告你!”
“我和你说过,我是在蕲州长大的吗?”丹菲迳自道,“北地女子,自幼骑马。论起耍马鞭的本事,你的那位好崔郎恐怕都要甘拜下风。”
没有温度的目光盯着兰草,用鞭柄在她身上戳了两下,“说罢。谁派你来的?”
“才没有人派我来!你少含血喷人,污蔑栽赃!我看你才是心术不正,没准也爱慕崔郎,巴不得看着夫人流产。你这个贱——”
清脆的响声截断了后面的话。细长柔韧的鞭子狠狠抽在女孩身上,从她右肩到左胸,划过一道长长的痕迹。单薄的夏衫并没有破损,可下面的肌肤就如同被火舔了一般,瞬间就肿了起来。
剧痛让兰草嗷嗷惨叫:“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个贱奴!你死定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这不是正在问你吗?”丹菲阴冷笑道,又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使的左手,力道掌控不好,若是打得重了——娘子你也只有多包涵了。”
兰草拼命挣扎:“你死定了!你这个贱奴!”
丹菲又抬起了手,“说,谁派你来监视崔家的?”
“你这个贱奴!”兰草骂人的词汇也比较匮乏,只知道翻来覆去叫着这句,“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居然敢打我——”
啪——
第二鞭准确地落在了先前那道伤痕上,细长的血迹顷刻就浸透了衣衫。
兰草惨叫起来,终于大哭。
“说!”丹菲用鞭柄指着她的脸,“我用不管左手,可不敢保证下一鞭子不会抽在你脸上。”
“你……你敢?”兰草惊恐地瞪大眼。天下没有哪个女子不怕破相的。
“我们可以试试。”丹菲轻松一笑,又是一鞭子抽下。
兰草凄厉尖叫,闭上了眼。鞭子就擦着她脸颊划过,再一次落在那道伤口上,唰地将衣衫抽破。她身体就如被泼了滚油一般剧烈抽动,嚎啕大哭起来。
“再问你一次。他派你来做什么?”
兰草痛哭,摇头道:“我……什么也不做呀!”
“这么说,真有人派你来了!”丹菲敏捷地套出了她话中的漏洞。她俯视着兰草,高高抬起了手,“什么时候说出那人名字,我什么时候停下来。”
她手中的鞭子就如同有了生命的蛇一般,飞快而密集地抽在兰草的身体各个部位上。每一下都如第一鞭一样,抽得人剧痛难忍,却不破皮。兰草本就是个细皮嫩肉的娇气女孩,在这密集的剧痛中除了惨烈地尖叫挣扎,连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
门外的婆子们听了,不由得冷汗潺潺,道:“到底是宫中出来的女官,心狠手辣,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婢子不悦道:“这兰草是细作,放在战场上可是要砍头呢,如今只抽她几鞭子,算她走运了!”
几人议论纷纷中,一个高瘦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进了院子。走到近前,三人才发觉,顿时吓得噤声屏气。
“我说!我说!”兰草终于熬不住,哭喊道。
屋内,丹菲终于停下了手,微微喘气,
兰草已是哭得声嘶力竭,断断续续道:“是……是韦将军……”
鞭子夹着凌厉的一道风袭来,眼看就要打在脸颊上,却临头收势,鞭尾在兰草的颧骨上划了一道细长轻浅的口子。
兰草这次吓得连叫声都发不出了。
“老实交代,不然下一鞭子……我就抽瞎你一只眼睛!”
兰草哇地一声痛哭起来,拼命摇头求饶:“我说!我是真不知道指使之人是谁呀!我确实是孔氏族女,我阿兄欠了赌债要把我嫁给个老汉做填房。一个女管事找来,替我阿兄还了赌债,便指使我来投奔孔夫人。那女管事要我把崔府中的事,不论巨细都汇报给她,又道我若能让崔氏夫妇反目,便可以额外奖赏我一笔银钱。我……我并没有害孔夫人之心!但是她突然要嫁我……我只是想让她无暇他顾而已……”
说到此,又嚎啕大哭起来。
门哐当一声被人踢开,崔景钰一脸冰霜地跨了进来。
丹菲愣了一下,握着鞭子的手垂了下来。
崔景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兰草,道:“那个女管事叫什么?谁教你把责任推给韦亨的?”
兰草被他的表情吓得收起了眼泪,哆嗦道:“我听旁人叫那女管事作素莲娘子。所有事都是她教我的。我不认识那个什么韦将军,也不知道昨夜贼人攻打县衙的事。崔郎,你要信我!”
素莲?她跟着长宁陪嫁出宫了。兰草是长宁派来的人?
崔景钰戏谑冷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