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墨梗着脖子,却是大气不敢出,时不时拿小心翼翼的眼神去看席琛的脸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是?总有他找回场子的时候。
“没错,没错。”
“很喜欢废话?”席琛觑着眉头,眼底浮出几分不耐,偏过头朝方泽道。
“抱歉,少爷。”方泽神色一凝,盯着韩子墨的眼神逐渐染上寒霜。
几步上前,在韩子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桌上的抹布粗鲁的塞进了他的嘴里,手上几个用力,便听见几声清脆的‘咔嚓’声,韩子墨的胳膊腿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弯曲着,剧烈的疼痛让韩子墨浑身的青筋都不受控制的鼓了起来,便是呼吸都不敢用力。
呼吸间的颤动都能扯动他的伤肢,顷刻间以肉眼的速度,就能看见韩子墨脸上的汗大颗大颗的砸在地面上,一双眼珠子赤红一片,微微往外凸起,怒视着方泽,恨却无可奈何,只能用眼神求饶。
“留一条命。”就在方泽准备继续下手的时候,席琛开口了。
方泽不解的回头望去,又听见他开口道:“克鲁斯快过生日了。”
闻言,方泽眉眼一松,唇角一勾,他就说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心善了,果然还是他熟悉的那个人,熟悉的残忍。
残喘着只剩下一口气的韩子墨,听着两人模棱两可的对话,心里的不安被无限放大,克鲁斯是谁?
韩子墨想要求饶,却根本没有机会开口,唯一能做的只是祈求的看着方泽,希望他能够发发善心为自己求求情。
可泽由非但没有将视线放在他身上,甚至嫌麻烦,重新将黑布蒙在了他脸上,让他只能在黑暗中感受无尽的痛楚,直到绝望。
解决完韩子墨后,方泽继续开车,送席琛回到了医院,急救室的灯刚好熄灭。
苍老被一旁的医生搀扶着,一脸的疲惫,身边是被推出来的祁玥,巴掌大小的脸依旧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手上还挂着吊针。
席琛快步走到祁玥身边,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深沉的眸中只剩下心疼。
“席少别太担心,小师傅已经脱离了危险,如果不是小师傅提前将血止住,怕是…等不到送到医院抢救了。”苍老有气无力的说道,一脸的佩服。
在中弹的情况下,该需要多强悍的意志力才能够为自己施针?还是在意识逐渐涣散,依旧精准的扎进穴位。
“我知道。”他的丫头怎么能不厉害?
祁玥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夜一天,才醒过来,意识的最后,她听见了席琛的声音,看着四面惨白的墙面,祁玥突然想到电视剧里天堂的画面。
想到那个被她理直气壮一直使唤的男人,心里突然就觉得有些遗憾。
下意识动了动胳膊,却突然扯动了中弹的胸口,撕裂般的疼让她不由哼出声:“唔”
可随即又觉得自己娇气,前世舞刀弄枪的伤的不知道多重,也从来没哼哼一声,倒是重生之后,越来越受不得疼了。
“醒了?”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蓦的在耳边响起,听得祁玥一愣。
八块腹肌
懵懂的眸子朝发声处望去,就看见男人俊脸眼睑下的乌青,原本光洁的下巴也冒出了根根黑色的胡渣,不修边幅的模样非但不显颓废邋遢,反而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美,雄性荷尔蒙爆棚。
一时之间,祁玥看的愣住了,半天也没回过身来。
“呵呵”
男人低声笑着,震得胸腔都起伏起来,连带着衬衫的领口也敞开了几分,不经意露出莹白的胸膛和精致的锁骨,吸引的祁玥的视线越来越往下,逐渐炽热的视线锁在胸前的那颗扣子上,隐隐有些期待它的松散。
好露出更多的春光。
祁玥看的专注,半点没有发现男人低沉愉悦的笑声,反而发现她盯着的胸口多了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像是知道她内心的期待一般,极为诱啊惑的解开了那颗碍眼的扣子。
顺着胸口往下,隐隐还能看见微微鼓起的腹肌,祁玥看着看着就不自觉数了起来,却忘了在心里数。
“一块,两块…”
“八块。”席琛将扣子重新扣上,顺带帮她解了惑。
眼前的风景冷不丁的被收起,祁玥立马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连带着精致的琼鼻也皱成了川字,粉嫩的樱唇微微嘟起,满脸不高兴。
祁玥还在可惜眼前的风景,却不知自己俨然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直到男人的俊脸在眼前无限放大,祁玥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劲,死了的人才会上天堂,席琛活的好好地,怎么会在天堂跟她见面,难不成,她没死成?
那刚才…她的话…
“啊…”祁玥猛地惊叫一声,蹭的一下就扯过被子蒙住了头,缺不小心扯到伤口,“嘶”
席琛听着她不正常的声音,担忧的扯过她的被子,一眼就看见被血染红的病号服,脸色一沉,冷声道:“方泽,叫苍老过来。”
“嗯?哦,啊?”方泽正打着盹儿,整整一夜一天的功夫,席琛撑了多久,他就撑了多久。
刚刚眯着,就听见席琛的声音,立马清醒了过来,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就冲了出去。
“我没事。”祁玥撇过头,不敢去看席琛的脸,脑子里那女流氓调戏良家妇男的一幕,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席琛却是不信:“听话,嗯?”
男人轻声诱啊哄的声音,含着毫无限度的宠溺,听得祁玥心中一颤,攥着被子的手收的更紧了。
心底有些不受控制的失落,他只是为了还她救命之恩的恩情,无限度的纵容也好,以身相许的承诺也好,明明毫无保留的给了,可她却一点也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