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景飞鸢的视线太有存在感,正干坏事的姬无伤察觉到了,抬起头无辜地望着她。
眨了眨眼,姬无伤默默将他刚刚抠下来的珠子重新按在景飞鸢鞋尖上,一副自己什么坏事也没干的样子。
可刚把珠子放下,珠子就从景飞鸢鞋尖滚落下去了。
他呆呆看着滚动的珠子,傻眼了。
完啦!
他把媳妇的鞋抠坏了!
要挨揍啦!
他不肯承认这是他干的坏事,他立刻指着那珠子无辜地冲景飞鸢呜呜叫,好像在说,不是他的错,是珠子自己要跑的。
景飞鸢沉默看着这个丢人现眼的摄政王。
这一瞬间,她忽然就理解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数十年如一日的戴面具。
他体内有诅咒,经常会失去神智变成这个傻里傻气的狼人,然后做出各种丢人现眼的事,这样的他,敢用真面目见人吗?
幸好他一直戴着面具,没让人看到他安亲王姬无伤长什么样,这么多年下来他才艰难保持住了他安亲王的颜面。
他要是暴露了真容,他早就在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时被人认出了他的身份,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请景姑娘收留王爷!”
景飞鸢跟姬无伤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外面又传来八人的央求。
景飞鸢伸出手掌。
姬无伤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她,然后乖乖将脑袋凑到她手下面,轻轻蹭了蹭,还软乎乎地哼哼,“嗷呜呜——”
景飞鸢心软了。
她对外面八人说,“你们在外面守着吧,我在房里守着他。”
八人顿时欣喜若狂,“多谢景姑娘!”
说完,他们立刻退到院子门口去。
景飞鸢见他们走了,这才将窗户关上。
她看了一眼姬无伤,然后往外间走去。
她来到外间小榻上看了看谭嬷嬷,确认谭嬷嬷只是被打晕过去,没有受伤,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瞪了一眼亦步亦趋的姬无伤,迈着步子向床榻边走去。
方才她跟人说话这么大的动静,煜儿应该醒了。
果然。
她来到床边就看到小崽崽抱着小枕头乖乖坐在她的被窝里,不哭不闹,一见到她就开心喊道,“娘!”
景飞鸢笑着坐在床沿上,伸手将煜儿搂过来,“哎呀,都把我们家煜儿吵醒了啊?既然醒了,那先尿个尿,然后接着睡,好不好?”
煜儿任由娘亲抱他起来,他趴在娘亲肩上,好奇望着跟在娘身后的姬无伤。
他歪着脑袋。
这个人是谁呀?
为什么会在他和娘亲房里?
他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