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付青这才转过眼来,有些艰涩的开口:“只是重识故人罢了。”
荆州太守候在门扉外,见付祂和刘煜出来,忙迎了上来。
“见过付将军,鄙人荆州荆氏,荆巍,字灵均,幸识。”
他目光触及刘煜时,微微一缩,却不过稍纵即逝,只询问道:“这位姑娘是?”
“结发之妻,荆沅。”付祂答。
荆巍了然点头,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请移步车上。”
荆氏的马车行的极平稳,无甚颠簸,故而一路下来刘煜未有不适。
临到荆府时,已近黄昏。
荆巍将她们的膳食住处安排的面面周到,却只口不问付祂此行为何。
付祂几次三番想开口,却苦于荆巍总顾左右而言他,便只好作罢。
寄人篱下又有求于人,她不好拂了荆巍的面子。
“吾妻何事忧心忡忡?”
晚膳时,刘煜见付祂神色不豫,便搁下了碗筷。
付祂摇了摇头,她道:“此番前来是为蜀州商道同行之事,只是我看荆州太守对此事只字不提,怕是难办。”
“不难办。”刘煜夹了几片肉片放到她碗里,笑意吟吟的看着她:“吾妻觉得,蜀州与沧州无怨无仇,为何平白截了未洲运往沧州的粮车呢?”
付祂蹙眉,她沉吟片刻,迟疑道:“是为银钱?”
毕竟不能白用人家的商道运粮。
“非也。”刘煜却摇头,她一脸故作高深:“蜀州乃天府之地,百姓安居乐业,仓廪充足,农耕其田,商务其业,丰饶富足,何愁银钱不足。归根结底,沧州与未洲对蜀州已然成了合围之势,若任由你们结盟长势,假以时日,必然危及蜀州安危。”
付祂颔首,她沉思许久,道:“言之有理,可这样一来,如何劝服荆州太守便成了个问题。沧州短期内粮食仍不能自足,还需倚靠未洲,此时断然不能背弃盟约。”
刘煜看着她,有些遗憾:“吾妻,你还有我呢,什么都自己扛,很累的。”
闻言,付祂有些晃神,她觉得刘煜和以前不太一样,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初见之时疏离有礼,而今却已然将付祂当成了最亲近之人。
“说服荆巍,便要让他相信未洲与沧州结盟仅为各取所需,而非合盟对外。”
刘煜顿了顿,接道:“吾妻,你得拿出些能让荆巍信你绝无野心的证据。”
能让荆巍信服的证据似乎只能与蜀州签订契约了。
与未洲结盟之期不可来犯,同样的,蜀州也需常开商道,让未洲运往沧州的粮车畅通无阻。
付祂了然,待回神时,却不曾想一个不留神,刘煜便给她碗里添满了菜,她有些无奈:“我吃不了这么多”
“不信。”刘煜支颌,微微偏头笑看着她,“除非吃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