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家两个孩子聪明,及时逃出来没受什么伤,但受的惊吓不小,现在还不能见外人,要好好休养一段时日。
“打扰了。”
宁有光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担忧更重了。
她一到时家就发现保卫比之前举办宴会的时候多了好几倍,家里的工人也面目严谨,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
回家的路上。
“大舅妈,你能帮我查查时家发生了什么吗?我很担心望月。”小小的女孩,眉目深锁,满脸都是紧张。
谢海棠虽然不明白她的紧张为何来,但还是抱着她温柔的安抚。
她回去花了一些功夫,很快就打听出来这几天发生在时家的事。
她不知道是该惊叹外甥女的敏感,还是该惊吓时家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惨事。
知道外甥女担心朋友,她没有任何隐瞒的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跟她说了。
“那个孩子,现在在东华医院,你想去看看他吗?”
“去,现在就去。”宁有光满脸惨白。
上辈子小时候她不认识时望月,对发生在他身上的重大事故,没有清晰的时间线不好及时干预。
本以为这一生,自己的陪伴能够稍稍对他的人生有所改变,却没有想到命运会以这样出奇不意的方式拐回了原有的轨迹线。
姐姐来看你了
东华医院,洁白的病房内。
宁有光屏住呼吸看着病床上,身上缠满了纱布,像是一具木乃伊一样一动不动,但确实醒着的小孩。
小孩睁着黑漆漆的双眼,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神色麻木。
病房外面传来柳簌簌哀怨的哭诉声及谢海棠温温柔柔的安慰声。
许久,她才颤抖着出声:
“望月,姐姐来看你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却只敢停留在他的小脑袋上方,她不敢碰他,他身上到处是伤。
她的话落,床上的小孩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缓缓的向她转过头来,眼里终于有了些许生气,却是深沉绝望的悲伤,浓烈的像是一团散不开的乌云朝她汹涌而来。
“很疼是不是?姐姐知道,小望月肯定很疼很疼啊。”
她的声音轻轻的,充满疼惜,柔软的像是一抹纱幔,拂过小孩自出事后就冰冻起来的心。
许久之后,时望月说话了。
“姐姐,那些医生说,我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
小小的孩子,打麻药没哭,做手术没哭,说完这句话后,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打湿床单。
可他虚弱的声音,却清晰的不带丝毫哭腔。
“……小望月。”眼泪模糊了宁有光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