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这样。”
沈易愣了一下:
“你不喜欢什么?”
江砚也不抬头,手捏着被子,不看沈易:
“不喜欢总生病,总吃药。”
沈易看着垂着脑袋像是赌气的小朋友一样的人忽然像是心上被戳了一下,按着林城之前说的江砚在船上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估计他从前是那种体格很好很少生病吃药的人,那次枪伤吃药住院的次数恐怕比前头活的30年都多。
让战神总生病吃药好像确实是挺难以接受的。
他爬上了床,忽然抬手胡乱拨弄了一下江砚的头发,扯住了他几根头发出声:
“委屈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江砚本来就是个能扛能忍的性子,但是这人吧,要是没人关心没人在意就会特别坚强,但是一旦有人疼了,委屈这种原本不属于他的情绪就会找上来,江砚不自觉就真的觉得有点儿委屈了。
沈易将人下巴抬起来:
“你也算是半个学医的,这牛角尖也会钻?大哥,你知道你之前的伤多严重吗?那叫枪伤,不是厨房里切菜切到手指头,满打满算受伤才半年,伤口后来愈合的还不好,后来又被炸了一次,肺出血并发肺气肿,伴随脑震荡。
说真的,你现在出院能正常工作,这体质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人了,不就是身体还在恢复期经常头疼脑热的吗?这也值得你eo?我觉得你有eo的功夫,不如去寺庙里求个水逆平安福比较靠谱。”
说实在的,和江砚刚见面的时候他完全都看不出来这人竟然之前受过那么严重的伤,在医院里看到他病例的时候他都懵了。
江砚似乎真的被沈易这连珠炮的话给治愈了,他将人搂过来,被子裹在了两人身上:
“睡觉。”
沈易只当他面上挂不住,一宿没睡,这一躺下没五分钟就都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江砚出了不少的汗,身上那股酸痛无力感小了不少,烧退了。
他坐起来一些,拍了拍身边还试图往被子里钻的人的脸:
“起来了。”
沈易抱住他的腰,脸就埋在了他的腹部:
“啊,脖子疼。”
江砚拿他没办法,只能抬手帮他捏着脖子。
两人收拾好再次去了殡仪馆,林暖估计也没休息好,整个人看着脸色很差,不过好在是有些邻居街坊帮衬,也算是有个陪伴的。
沈易和江砚都没有太多的假,当晚就返回了津市。
月底,医科大主楼阶梯教室中,早八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进了教室,有占座的,有低头塞早餐的,也有交头接耳讨论的:
“从这节课就换解剖学老师了吧?不知道这老师点不点名。”
“我听说后半部分课时的老师好像不是咱们学校的,好像是市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