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公子先去沐浴,我去给公子准备早膳。”
“嗯。”季辞颔首。
陈深长舒一口气,往外走的脚步都不由轻快了些。
然而他方走到门边,身后却传来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意有所指问道:
“对了,昨夜柳云诗……去了何处?”
陈深险些一个趔趄,只觉一股寒意自身后袭来,他能察觉到季辞的眼神如有实质般落在他背上。
似能将他的谎话看穿一般。
陈深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若无其事地转身,笑着回禀道:
“没听说表小姐去哪里啊,想来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表小姐应当早早就歇下了。”
“你倒是知道。”
季辞语气中带着闲散的笑意,手指在桌上磕了磕,意有所指道:
“把你身边那个,捡过来。”
陈深一愣,顺着季辞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他身旁不远的梨花木木施下,落着一块儿玫粉色帕子。
陈深脑中轰然炸响,生怕那帕子露出什么端倪。
但此刻季辞的眼神一直盯在自己身上,他只好悄悄吞了吞口水,强壮镇定地将帕子捡来递给季辞。
陪笑道:
“想必是柳鸢姑娘走得急落下的,等柳鸢姑娘回来再还给她。”
说完,他垂手立在一旁,不动声色觑着季辞的神情。
所幸季辞接过帕子后,只是简单看了几眼便放下了,并未有旁的反应。
“行了,你下去备膳吧。”
“是。”
陈深如蒙大赦,头也未回,脚步飞快地出了门。
刚一出去,他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背上湿腻腻的出了一层冷汗。
所以公子他……到底有没有发现昨日之人是表姑娘?
早先的时候,季辞曾关押过一个有关顾璟舟一事的嫌疑人,那人姓崔,是皇后母家之人。
今日早朝的时候,崔家人果然上了折子弹劾了季辞。
说季辞罔顾国法,动用私刑。
季辞的人闻言则立刻站出来替他说话,两方人在朝堂上吵了个火热。
最后皇帝见两边人吵得实在难舍难分,干脆唤了季辞去后殿问话。
朝堂上霎时间安静下来,季辞在众人各色目光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随皇帝去了后殿。
随后朝堂安静片刻后,两方人又继续吵了起来。
皇帝年约四十,面容和蔼,眼神却隐隐透出犀利。
他指了指前殿,出言讽刺,“叫你办案,你就给朕办成这样?”
“这不就是陛下想要的局面么?”
“可寻到顾璟舟人了?”
“有些线索,但尚未得到可靠消息。”
“你把崔钰孺怎么样了,皇后昨夜还来找朕,过问崔家之事,你那私牢,也该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