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上前两步,拉着她的手熟络地嘘寒问暖。
赵炜痴痴地盯着她的脸,媒婆在旁示意他说话。
“这位便是赵家公子。”媒婆凑到她身旁,压着声音说:“这位可是名副其实的老实人。”
高明玉见她一副得意的样子,似是在说:这下你可没得挑了。
前几日她来介绍,高明玉不是说长得不行,就是说不求上进,要么就是性子不老实。
知她这是带着报复的意味,高明玉淡然一笑,眸光温和地看向赵炜。
“赵炜赵公子是吗?”
赵炜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从她的眼眸中看出寒意。
高明玉坐在椅子上,拿出手帕抚了抚鼻子,淡声说:“赵公子既有心上人,又何苦来上门求亲呢?”
媒婆听着这话瞬间不乐意了。
给高明玉找了这么多好人家通通不领情,现在又诬陷,给她找个有主的人。
“明玉姑娘,若你看不上我老婆子,大可说一声,犯不着这样。”
“我年岁也大了,你看不上我也正常,但也不能这么折腾我这个老婆子吧。”
媒婆阴沉着脸,委屈地说道。
府上的下人都快看不下去了,也不是高明玉求着她帮忙说亲。
且她说的这些确实都配不上高明玉,万千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若高明玉真这么稀里糊涂嫁过去,苦的可是她的一辈子,到那时早就不见媒婆的踪影。
高明玉挽住她的手,对下人使了个眼神,“若说这话,您可真是误会我了。”
“你先喝口茶消消火,待我问过赵公子后,您便知道了。”
她接过下人递来的茶,送到媒婆的手中。
饶是媒婆再气急,可她好歹是管家女子,万不可与她作对。
她都这般给面子了,媒婆也不再得寸进尺,没有言语。
高明玉知她这是默认了。
“赵公子,你腰间悬挂的香囊甚是好看,不知是在哪里买的?我也想去买一个。”
赵炜顺着她的视线,低头捂住自己的香囊。
来的时候太急忙,未能把香囊拿掉。
“在街边买的,我也忘了。”
说话时他眼神飘忽,不敢与高明玉对视,明显的心虚。
高明玉笑了一声,“是吗?街边摊贩竟有如此好的绣工,若是我没看错,这刺绣是宫里的手法吧。”
“我记得赵家姐姐好像在宫里当差,莫非这香囊是出自赵姐姐之手?”
被她说破,赵炜慌张地点了点头,“是我姐姐绣的,我给记错了,年关事情有些多,一时也忘了。”
他摸着后脑勺憨笑着说道。
高明玉了然地看向媒婆,此时媒婆也不敢去看她。
送他们离开时,高明玉同媒婆走在最前面,中间与赵炜隔着下人。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待我如亲孩子般,你方才也说了年岁大了,总有犯迷糊的时候,这银子就当是这几日给您的谢礼。”
高明玉在她手心塞了一锭银子,媒婆惭愧地微垂着头。
“明玉姑娘真是客气了,只是你应当着着急了,谢世子那边连成亲日子都定下了。”
媒婆收下她的银子,凑到她身前,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佯装着急又忧心对她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