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苕儿抱着小狗不敢走近,担心地问:“爹爹,你着凉了还可以让小狗住屋子里吗?要是不可以的话,能让小狗住我屋子里吗?”
夏小曲冲他笑了笑,比划:“没关系的崽崽,过来爹爹抱抱。”
话音落下小苕儿颠颠地跑了过来,依偎在夏小曲怀里,抱着狗崽,小嘴叭叭个不停。
“爹爹,我想给小狗取个名字。”
“可以啊,想取什么呢?”
“爹说是只小公狗,那就是我的弟弟啦,那我们叫它小豆薯吧。”
夏小曲笑了,揉了揉儿子的头比划问他,“为什么叫小豆薯呀?”
小苕儿指着自己,道:“我叫小苕儿,弟弟肯定要叫小豆薯呀,不然就得叫小玉米,小茄子,小辣椒……”
眼见着小家伙要把菜园子都数完了,一旁的乐昭耐不住笑,道:“行了,再数一会儿就该轮到果园里的了,我看小豆薯就挺好,这狗矮胖矮胖的一只,长得又白净,可不跟豆薯一个样嘛。”
夏小曲掐了掐儿子肉嘟嘟的脸蛋,他便搂着狗咯咯地笑,嘴里直念叨着:“小豆薯,嘻嘻,以后就是我的弟弟啦。”
曲郎君买完药回来见小孙孙跟魔怔了似的一直抱着狗喊弟弟,便忍不住对夏小曲道:“苕儿不会是一个人太孤单了吧?”
“不会的舅舅,他就是新鲜劲儿没过。”
夏小曲比划,他和天石早就打定主意不生了,只要小苕儿一个,全家人的爱都给他,不会孤单的。
见状,曲郎君也放心了些,转而开始说别的。
“村医说最近忽冷忽热就是容易着凉,所以抓了三天的药,你先吃着,要是三天后还不好,就让天石带你去镇上看看。”
夏小曲点头,起身提着药准备去煎,被乐昭给拦下来了。
“你坐着歇会儿吧,我瞧你浑身没力气似的。”
说完,拎着药走了。
程天石下午回来的,沾了风雪,一推开门便欣喜地大声喊着:“媳妇儿,我回来了。”
夏小曲吃了药有些累,窝在躺椅里才睡着,小苕儿守在旁边,听见他爹的大嗓门后连忙走过去用手指比在嘴边,道:“爹爹不舒服,声音小点。”
“怎么了这是?”
程天石赶紧摘下帽子和披风挂在一旁,走过去搓热了手试探了下夫郎的额头,果然在发烫。
“爹爹吃药了吗?”
小苕儿站在一旁乖巧地点了点头,回:“舅公去村医那里给爹爹买的。”
然后伸出两根手指竖着,“已经吃了两次了。”
闻言,程天石本就悬着的心彻底提到了嗓子眼,弯腰将夫郎抄在臂弯里抱了起来,边往外走边道:“都吃了两次了还在发热,得去镇上看看。”
在灶屋里忙活的曲郎君和乐昭听见动静忙出来看,见程天石要带夏小曲去镇上便赶紧去套马车。
小苕儿抱着狗崽撵路,程天石将夫郎放进马车里,然后对站在门口的儿子道:“崽崽乖,爹带爹爹去镇上看病,没空照顾你,快回屋去吧。”
小苕儿有些害怕,抱着狗崽不肯动,还是乐昭将他抱起来跟着马车走,直到追不上了这才带着他转身回家。
夏小曲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在晃动,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是在马车里。
他推开车门趴在程天石背上,难受地蹭了蹭。
程天石勒紧手里的缰绳加快速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道:“小曲儿,别怕,马上就到镇上了,一会儿便不难受了。”
说完脱下自己的手衣给他戴上,又解下披风将他牢牢地裹起来。
夏小曲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就倚靠在程天石身边。
到了医馆,郎中都记得这个不会说话的小郎君了,虽然来的次数少,但每次一发热便会神志不清,他的男人也次次都是急得恨不能给自己跪下。
夜幕降临,夏小曲好了许多,只是程天石担心他夜里再发热,便决定今晚不回去了,先去天宝楼后院对付一宿。
扶安和沈颜让出了房间,跑去和其他兄弟挤一挤,程天石给夫郎擦洗过后换上了沈颜给的衣裳,然后在床边守了他一晚,时不时地伸手探一探他的体温,若是有一点点变化就会紧张得不行,然后按照郎中的吩咐定时给他更换额头上的帕子。
早晨,天宝楼开门迎客的声音吵醒了夏小曲,他坐起身来,头上的帕子自然掉落,旁边守着的人不知道何时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这样寒冷的夜里,天石就这样守了一夜,别给冻出毛病来了。
夏小曲心急地摸了摸他的脸,没有察觉出异样后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男人的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壮一些。
程天石睁开眼睛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摸夫郎的额头,确定不再发热以后那颗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回到了肚子里,道:“我去打水来给你洗洗,顺便让大师傅给你做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昨天一整天几乎什么东西也没吃,夏小曲揉了揉瘪下去的肚子,比划:“想喝青菜肉丝粥。”
“再来两个大包子?”程天石问。
夏小曲吞咽了下喉咙,点头。
程天石笑了,按着他的头凑过去亲了一口,道:“好,我去让他们给你弄,吃完以后就回家,昨晚小苕儿没见着我们,还不知道闹成了什么样子呢。”
闻言,夏小曲顿时着急起来,掀开被子便要下床,程天石赶紧去扶他。
“慢点慢点,别急啊。”
夫夫俩在天宝楼吃过了早饭,又打包了三份小笼包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