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叶景瞪了他一眼,“有这闲工夫你找个医院修修脑子吧。”
江倦笑了起来,将那两张照片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终于将相机还给了叶景,“还有点电,还想再拍吗?”
“拍点景吧。”叶景接过相机,调了一下模式。
江倦看着他熟稔的动作,忽然问:“你以后想当摄影师吗?”
叶景操作相机的动作一顿,眸光闪了一下,说:“不知道,没想过以后。”
“那说点近的吧。”江倦偏过头来,“下学期开学要分班了,你选文还是选理?”
二零一八年冬
叶景张了张嘴,想说自己选文,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
他早就确定了自己会选文,原因是因为叶喻喜欢文学,他也就先入为主地觉得自己也必须得选文,得从事文学,从没往其它方向想过。
只是现在面对江倦,他忽然有了自己的犹豫,分文理也意味着要分班,虽然理实文实也就相隔了一面墙,但那个也是实实在在的一面墙,如果他选文江倦选理,就意味着他们会有新的舍友新的同桌新的同学,以后只能课间见上一面。
在今天之前,他还从没考虑过要和江倦分开的问题,他实在是不擅长去思考以后。
“如果以后要成为摄影师的话……”江倦一边思考一边说,“摄影系一般在美院,那就得是美术生,我听张陌尔说美术生都是文科生,几乎没有理科生。”
叶景扭头看他,问:“你呢?”
“选文。”江倦回答得很干脆,“我想学哲学。”
叶景有些吃惊,“你要学哲学?”
“对啊。”江倦一脸高深,“哲学家,一听逼格就很大。”
叶景无语,敢情这人只是为了装逼,他无力吐槽:“你才应该去当美术生,然后当个艺术家,更方便装逼。”
“我没那天赋。”江倦摆摆手,“虽然我干什么都行,但要我画画我是真不行,专业事还是得交给专业人,其实我还是很谦虚的。”
江倦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维持着一副死装的帅气模样,如果他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没有被突然从两人脚边飞驰而过的狗吓到破音的话,就更完美了。
狗来得突然,叶景也被吓了一跳,差点丢脸地跟江倦抱在一起。
“靠!”江倦骂了句,“这狗哪来的?”
草莓园老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圈!小圈!过来!又跑到田里去!别给我抓到!”
江倦震惊:“它还叫小圈?”
“小圈怎么了?”叶景问。
“我以前没被领养走的时候,我们院长就叫我这名字。”江倦说,“她说是因为她捡到我的时候我手背上画了一个圈。”
叶景皱起眉,“那要是画了叉,你是不是就得交小叉。”
“那也太难听了。”江倦说,“我们院长是个好人,她不会给我起这样的名字的”
江倦很少提起孤儿院的事,倒不是他介意,而是年纪实在太小,很多记忆都没了,仅剩下的也就是印象比较深刻的人,以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