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之前来找过我父亲。”
李长青皱起眉,思索片刻,方才开悟:“你是燕漠世子?!”
少年:“嗯。”
温清泽坐在院中,一手撑着头,半靠竹椅,一派慵懒,尘峰站在他的身侧。
院中青梧生的繁茂,蝉鸣断断续续,骄阳不似之前炎热,也不似之前晒人,格外怡人,还有徐徐清风过。
实在是个好日子。
“明年你就要出府了?”温清泽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盏茶,浅浅喝了一口。
尘峰点头:“是。”
温清泽放下茶盏,浅笑道:“近日不见踪影,做些什么?”
尘峰:“少爷,我又找了份差事。”
温清泽追问道:“什么差事?”
尘峰没料到他会问这么细,一下子卡壳了,好在他反应敏捷,直接张嘴扯谎:“厨房打杂。”
温清泽点了点头:“嗯。”
许久,他又问:“哪里?”
尘峰:“???”
不待他扯谎,温清泽又洒脱一笑,扯开话题:“你不愿说就不愿吧,难得你今日在,去替我出府买袋栗子来。”
尘峰:“是。”
说罢,他走向庭院门口。
望他背影越来越远,温清泽嘴角笑意尽退,他看着尘峰的背影,眼中晦暗冷冽。
“严公子。”温清泽端起茶盏,饮尽最后一口茶水。
身后的围墙,白衣道士一跃而下。
严墨屿掸了掸手,脸上带着笑,朝温清泽缓步走来。
“昨日之事,严公子意下如何?””
温清泽沏了杯温茶,放在到桌子上,笑得温润,宛若翩翩公子,似是在谈论所谓诗词歌赋,不足挂齿。
严墨屿在旁边坐下,拿起茶盏,却没有喝。
“黑白已定,此事的抉择不在在下。”
温清泽抬眼看向他,眸中是从未见过的沉重:“既然有些事早已成了定局,那我何必原地等死,反倒终成了他人弃子,严公子,换你,你如何抉择?”
严墨屿笑道:“温公子是个聪明人,在下与即墨将军也不是无信之人。”
他端着茶盏,吹了吹腾起的热气。
温清泽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澄澈茶水中寥寥几片茶叶,一时失了神。
他知此之后,将入一场新的局。
那颗可以牵动全局却默默无闻的棋子,也该操纵整个局了。
尘峰买完栗子回来的时候,严墨屿早就走了,那盏茶一口都没动,到现在才有些凉,温清泽支着下巴撑在桌子上,不知想些什么那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