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边厢房中的二人相处比这边好多了,在启东许多药都买不到,幸好归尤巳下界时自己带着了,云涵只借了客栈的后厨热了药,便端回了房中。
归尤巳咳嗽越来越大,他近乎是从进这启东开始便越发严重,云涵将药放在他面前,看着他喝完后,才谈起了正事。
“你此次下界应当不是助我的。”云涵从一开始便有所怀疑,星盘轨再怎么惊动,依照归尤巳的性子,绝对不可能会亲自下来助他收这恶鬼,一定是会远远的在天上就提醒他多加小心,然后就没有了。
“不是。”归尤巳说的很坦然:“宜阳在这,便想来问他一些事。”
而又恰巧碰上了启南的恶鬼吃人一事与启东有所牵连,他便留了下来。
既然是奔着宜阳去的,那就肯定是该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云涵问他:“这次祈愿完了后,回暄山吗?”
归尤巳想了许久,最终道:“算了。”
云涵一针见底的问:“你对当年的事还没能放下?”
归尤巳缓缓说:“没有,早放下了,从成神的那一刻就放下了。”
“那为何不回去?就是这几年的事。”
归尤巳叹了口气,他说的很轻巧:“总会有机会再见。”
不管是在鬼界还是人间,总归是会有机会再相见,但现在不是时候,他还有未做完的事,就没有颜面见她。
云涵不再逼他,便起身往屋外去,归尤巳叫住了他:“去哪?”
他头也不回道:“不放心迟离与宜阳。”
归尤巳刚想说有什么不放心的,猛然想起这俩人的性子,迟离有时太过于顽劣,而宜阳则是有些娇气在身上,也不知是随了谁,这俩人若是云涵在的话还会收敛,若是云涵不在,他们又在同一屋檐下,定是会掐起来,谁也不让谁。
他不想去看那出好戏,于是稳坐杌凳上,目送云涵的背影消失在门边。
“你个死小子!”宜阳就要去将迟离拉下床,迟离又哪能乖乖任由他拉拽,当即就是一脚踹在了宜阳腹下,将他踹开了距离。
迟离也有些愠怒道:“亏你还是帝君,一点礼数都没有,爱幼不懂吗?!”
“不懂!”宜阳就差将整块床板拆了,他自认为自己一向能克制住这浑身娇公子的气焰,可迟离完全就是那油桶,他的嘴就是火,一点轰然炸了。
迟离自知自己不会是他对手,再打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当即也不管他懂不懂,一脚将这床栏踹的四分五裂,他愤恨道:“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分明是个十四的少年,那一脚简直惊天地泣鬼神,整个床也因这一脚散架了,宜阳凭着修行这么久的反应往后退去数步。
宜阳瞬间就明白了,他觉得迟离就是刻意在师尊面前示弱!好让师尊对他有怜悯之心,简直无耻。
迟离从地上爬起,身量上就落了下风,他仍旧趾高气昂道:“帝君也不过如此。”
宜阳脸色不佳:“这不是挺厉害的?”
迟离手中悄然捻住一张咒,刚要甩出时,门被敲响,俩人都皆是各怀心事,异口同声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