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引擎很快给了他答案:敏感易怒,焦虑不安,故意挑刺,占有欲增强,刻薄不留情面,说反话……
江知予黑着脸一把将手机丢开。
尼玛,哪个傻逼明的搜索引擎,垃圾玩意儿!
就在他暗自生闷气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他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制服的服务员,手里提着某奢侈品品牌的大号购物袋:“江先生,您要的东西。”
江知予面无表情接过,“嗯”了一声:“没你事儿了。”
服务生朝他鞠了个躬,微笑着:“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江知予走回房间,进了卫生间。购物袋里是一套熨烫整齐的西服,和睡衣。
他来得匆忙,一件换洗衣服都没拿,这耗子窝自然不会有浴袍给他穿,当然,有他也不太敢穿,谁知道干不干净。所以只能让人送过来。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边洗还在边纠结,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吃醋?
他江知予居然会为了一个床,不,前床伴吃醋?!还大狗疯跑到这里来?
但是看到她的时候确实有一种莫名的委屈,好像走丢的狗狗有点埋怨主人为什么不找它?
不是说喜欢我的吗?怎么转眼就把他删了,不打电话,不联系,连条短信也没有,还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好不容易见面,除了和他吵架,就是和他撇清关系,有她这样喜欢人的吗?
江知予又憋屈又委屈地洗了澡,换上睡衣,吹干头,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
其实现在还很早,连八点都不到,但陶景妍已经沉入黑暗。
她的面容平静,好像真的只是睡着了。
莹莹灯光下,皮肤瓷白细腻,仿佛一碰就能溢出水来。弯月眉修剪得很漂亮,睫毛又长又卷。鼻梁高而挺,鼻头小巧秀气。唇形也很漂亮,饱满,软绵。
他看着,鬼使神差吻上去。
真的很软,和记忆中一样。
只是这样轻轻一碰,都叫他满足得几乎喟叹出声。这两个月压在心头的那些憋屈此刻尽数冒头,呼啸着驱使他将对方搂住怀中。
将她搂紧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内心无比丰盈。
就像经年干涸的河流,终于迎来甘霖,丰沛的水源从上游冲刷而下,填满早已干枯得不长寸草的河道。
河水滋润他的身体,流经他的四肢百骸,干涸的土地又迸生机。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臌胀的满足。
这满足叫他将怀里的人又抱紧了些,舍不得松开。
要是能一直抱着她就好了,要是能让她一直都待在他身边,离那些乱七八糟的狗男人远一点就好了,要是能把她占为己有就好了。
江知予在混沌中模模糊糊找到了让他如此反复的原因,但他不想去承认,就远远地避开。
他一直觉得孟桃是他纯爱的化身,是他足以和家人反抗的,十分坚定的存在,他甚至还在过年的时候说过类似“非她不娶”的话,但他已经很少想起这个人。
即便在和陶景妍相处时,他的眼里也好像只有眼前这个人。
在他察觉自己快要变心时想起孟桃,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警示?
难道他连生活上的选择,也要顺着家人的意愿走了吗?
但这次他好像是有一点反抗无能了。
就在他自我纠结,反复的时候,手机响起。
他捞过来一看,是小林的电话。
这就又让他回到了另一个问题上:他不管不顾跑来这里,公司还有一堆摊子等着收拾。
还有,林承运这个不长眼的,非得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是吧?!
他冷着脸接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