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抓贼啊,快抓住他,有贼啊。”
市集人满为患,众人摩肩接踵,忽有一人挤了挤来,将商贩撞得人仰马翻,口中还大声呼道:“捉贼啊,有贼啊!”
“哪里有贼?”
路本就拥挤,现下更是乱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将路堵得水泄不通,一时间叫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出来采买的六人被冲过来的人群冲散,突然,一双手抓住了方塘的胳膊,方塘低眼一看,只看见一只手。
顺着手望下去,贺应渠被挤在两个人身后。
“阿……阿唐,我们快逃出去。”
方塘向后挤出一个空档,将贺应渠拉了过来,二人一起挤出人群。
贺应渠头都要炸了,二人终于挤了出来,呼吸到了久违的新鲜空气,贺应渠大口地喘着气。
“阿唐……他们还没发现我们,我们往那边逃。”
“你说过你阿父在关外,不若我们向西走,出了关,再寻你阿父。”
贺应渠点点头。
二人绕过方才众人来时的路,方塘牵了一匹马过来,“这是何处寻来的?”
“自是花银子买来的。”
“你为何不买两匹?”
“没钱了。”
……
也是,钱借给自己了。
“等我找到阿父,我定然将钱还给你。”
方塘摆了摆手。
方塘蹬上马,将手递给贺应渠,贺应渠伸手,方塘将她拉了上来,贺应渠坐在方塘身前,方塘踢了一下马,轻呵一声,二人向着西边去了。
骏马飞奔在广阔无垠的土路上,迎面而来呼啸的风,冷冽的风如刀般划过她的面颊,贺应渠忍不住张开双臂,呼吸着自由之风。她的心被愉悦填满,溢出来的幸福感足以抵挡寒风冷气。
贺应渠突然轻笑出声,一旁的方塘也笑出了声。
“我们真的逃出来了吗?”喜悦盈满于心,如梦一般,贺应渠小声问道,生怕声音过大梦就会醒来。
“啊!”
猛地被一物砸到了头,贺应渠抬眼。
方塘拉紧缰绳,将马掉头,原来袭击贺应渠的东西是一只鸽子,鸽子身上横穿了一只羽箭。
贺应渠揉揉头,这不是梦,梦里是不会感受到疼痛的。
“这是?”
方塘下马,将信鸽拿了起来,又将信鸽脚下的信抽了出来。
“女郎已逃,向西而走。”
方塘看完沉默不语,贺应渠见方塘皱着眉,将信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