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边货架距离比较近,两个男人也就挨得比较近。
杜慈竹微眯起眼睛,眼神有点怪异地看着前面的人。
“怎么了?”何思困惑。
“嗯……”杜慈竹不好说,毕竟他不能带坏小孩。
不一会儿,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走过来,其中一个推着购物车的男人就跟着她走了。
杜慈竹这才舒了一口气,但唇边难掩笑意。
“到底怎么了?”何思看见杜慈竹大起大落的表情,觉得更离谱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怪,是我想多了。”杜慈竹重又恢复笑眯眯的面容,轻抓着何思的手腕:“走,咱们再去别处逛逛吧!”
“……”
何思隐约猜出杜慈竹在想什么了,心里不由得尴尬,但同时他的心里也萌生出了希望。
杜慈竹或许知道这种事,那么他又是抱以怎样的心态来看待的呢?
说实话,如果这件事的主角不是他最好的两个朋友,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第一反应是觉得不可思议,第二反应就是觉得这是违反常理的,是会被世人唾弃的。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是见不得光的。
他以为这些应该是不为人所知的,是小众的,却没想到杜慈竹可能早就知道了。
那他会讨厌吗?
何思有些恐惧。
可不管怎样,这种事他没办法问出口,那样太显得欲盖弥彰。现在他尚能与杜慈竹好好相处,一旦说出来被杜慈竹误会,他会怎么看他?
嫌弃?厌恶?恶心?
最后他们或许连最普通的朋友都做不了了。
何思深思熟虑了许久,还是决定暂时将问题埋在心中,待日后有机会再问个究竟。
何思要外出,自然要告知何春芳。
何春芳难得回家吃晚饭,在饭桌上何思便轻描淡写地告诉她自己要和朋友出去玩儿。
“快开学了,在那之前出去玩一玩也挺好的,我也是工作太忙了,都没时间带你出去。”何春芳一脸歉意。
“没事的,有朋友陪着我。”何思眼睫低垂,避开了碗里王信安夹来的红烧肉,而是夹了米饭。
当着何春芳的面,何思不好驳他的面子,但却可以选择不吃。
何春芳问:“是什么朋友啊?张愿他们吗?”
一旁的王信安意味深长地笑道:“说不定是小女朋友呢。”
何思不想搭理火上浇油的王信安:“是湘津医科大的一个哥哥,在图书馆认识的,人很好,我们经常一起看书。”
一听是湘津医科大学的学生,何春芳稍稍放下了心,但还是叮嘱道:“那你们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
何思点点头,见王信安阿谀奉承地给他递过来热橙汁,他也只能僵着脸接过来,末了不带丝毫感情地说了一句:“谢谢王叔叔。”
“有空也带你那位小朋友来咱们家里玩,我可以给他做好吃的。”王信安并不介意热脸贴着冷屁股,仍是满脸堆笑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模样。
何春芳也附和道:“就是啊,看你之前不是闷在家里就是跑图书馆,朋友也没有几个,这次好不容易交到新朋友,就好好相处嘛。”
何思的语气平静且礼貌,却冷得不带一丝人情味:“好啊,有空我带他过来,但做饭就不劳烦王叔叔了,我可以给他做。”
“也好,咱们小思做饭最好吃了。”
厌恶的情绪太过明显,王信安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何思甚至觉得,其实自己的行为在王信安眼中是不是幼稚得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还远达不到像王信安那样处事圆滑。
晚饭过后,何思在房间里收拾着行李箱,何春芳由于半个月在外地奔波,有点疲倦,就去休息了,而王信安闲来无事,便打算看看何思。
何思房间的门没关,敞着一条缝,透过缝隙,可以看见何思正背对着房门弯着腰往行李箱里摆东西。
他穿着天蓝色的睡衣,因为衣服过于宽松,他便将下摆随意地掖在松紧短裤中,衬得腰肢极细,由于正步入生长发育期,何思的个子竹笋似的拔高,身量却略显瘦削,背后的椎骨分水岭般横亘在中间,直抵腰窝。
王信安眨眨眼,在门后站了一会儿,见何思忙来忙去,便轻声笑道:“和小女朋友出去很开心吧?”
何思身形一顿,转头往后一瞥,眼神冷得仿佛能杀人:“不是女朋友。还有,您可以在进来之前先敲一下门吗?”
“抱歉,我看见门没关就没想那么多,下次我一定注意。”王信安走进来,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床铺以及地上摊开的行李箱,意味深长地看着何思。
“不是女朋友吗?唉,可惜了。”王信安似乎很失望。
“有什么可惜的。学生在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学习,谈什么恋爱?”何思收拾东西头也不抬。
“这话可不一定对,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异性感兴趣是正常的现象,不能因为学习打压生物本能啊。”王信安抽了把椅子坐下,“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过好几段恋爱经历了,别说是单纯的恋爱,就是……反正到最后也没耽误我的事业啊,我考上最好的金融大学,有了现在的成就。所以有的时候,感情不一定是阻挡事业的绊脚石,有说不定是成功的添加剂呢。”
何思将外衣折迭好搂在怀里,听到这话终于直起身子正视着王信安。
“抱歉,那只是您的想法,恕我不能茍同。我一直都认为一个人对待感情应该是忠贞不渝的,不论别人怎么想,至少如果我认定了一个人,我就会想要一辈子待他好,让他幸福。我不管您之前有怎样的风流史,现在希望您能管好自己,洁身自好,不然的话请您立刻离开我们家,不要伤害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