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看着倒是不愁吃穿的样子,大概不记得从前为一口肉喊我好姐姐的事情了。」
我笑盈盈,反唇相讥。
他站起身来。
军靴包裹着的腿部线条,明晃晃地落在我视线范围里。
印象里他受不得激,我猜他要拂袖而去了。
没想到他俯下身,在我耳朵边上轻声:「你要是想听,我现在还能喊,要几声有几声。」
鼻息温热,撒在我耳廓。
我冷笑一声,一把推开他,霍然起身,视线与他平齐。
「你喊啊,」我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解他制式外套的纽扣,「你喊几声,我解几颗。」
他没说话,眼睛里像燃着一簇火。
2
我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扒下他的外套,在伸手解开他白衬衫第一颗纽扣的时候,我看见他嘴角弯了一弯。
我琢磨着,兴许他巴不得我脱光他衣服把他按在床上呢。
不能让他如意。
我便停了手,将他纽扣系上,顺带抚平衣领褶皱。
姓梁的骤然握住我手腕反剪到我身后,像一个拥抱的姿态,却折得我胳膊生疼。
「你是要我死么?」我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来。
他却吻在我额头,声音有点儿喑哑:「我怎么舍得让你死……你死了,我上哪儿找更合适的床伴去?」
床伴……我重重闭上眼睛。
他是最熟悉我的人,知道从哪里下刀,我会痛得比较厉害。
我被他一把推进柔软床榻上,将整个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给他。
下一秒,我感觉身上可笑的大红礼裙被粗暴撕开,脖颈乃至小腿都泛起了凉意。
梁熠的手指在我身体上打转,算不上很温柔,满是急迫的征服欲。
感到疼痛的那一瞬间,我将嘴唇都咬出血腥味来。
梁熠将我脸颊掰过去,拇指擦过我唇上血珠,眼神晦暗不明。
「跟我睡,你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冷哼一声,「但谁不知道,海城的小彤云在成角儿之前,是交际场的常客……听说你每次去,都牵着不同贵客的手呢。」
他捏着我胳膊,越来越用力,就着这仿佛能将我手臂捏断的力气慢慢吐出几字:「床笫之间,小彤云左手换右手,一桩资源置换大洋的买卖就谈成了?」
他抬起我下巴,逼迫我抬头看他。
我看清了他深沉如冰海的眼睛里,满是冷酷与嘲弄,「云卿,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能耐呢?」
唱了几年戏,上了几年名利场,我鲜少再这样愤怒过。怒火从心口一直烧向天灵盖,我已经脱口而出:「跟谁不是睡,非得跟你才算高贵?梁熠,梁督军,你从前也不过是我家的奴仆,跟我装什么蒜?」
时间往前推个十年,那时我是西南云家的千金,还没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