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不要告诉谢勾月,她会担心的。”她坐下后自顾说,“其实人家也没对我做什么,一没打我二没骂我,只是让我喝了杯酒赔罪,谁让我自己酒精过敏。”
“那刚刚还哭。”
“我哭又不是因为这件事。”崔安静不高兴瞪他一眼,强调说,“而且哭怎么了,我刚入行的时候天天哭,才不丢人,我只是羡慕人家。”
羡慕人家,身边还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不像她,无论什么时候,背后都没有人能托着她。
“算了,跟你说了也不知道,你懂不了离家在外闯没人可依靠的辛酸。”
外头又进来了两个病人,往医生办公室去。谢行言闻声看向外边,心知不能感同身受,眸底骤然沉默,声音像被一张巨大的冰网束缚,无法开口。
不知是谁的手机响起,打断冰点。
接着,她看见谢行言拿出手机。
谢行言看清来电人,直接当着她的面接听。
崔安静听他喊了声“妈。”立刻禁声。
此时此刻,谢行言的父母已经从巴黎落地香林,问他现在在哪儿。
谢行言低声说:“我还在医院。”
“我跟你爸现在在医院楼下,你下来接我们。”
挂完电话,谢行言等了两分钟,然后把身上毛毯摘给她,看了眼吊瓶的量,估算着还有个十几分钟才输完,就着她的目光说:“我去趟楼下,十分钟后回来。”
……
崔女士趁着儿子还没来,挽着谢父去医院旁边的水果店给女儿买点水果,挑挑拣拣,花了快十分钟结账。
谢行言在门口等他们,崔女士走近后,发现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好看的眉皱起,对谢父说:“你看看你儿子,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以为像那些小伙子似的,要风度不要温度。”
谢行言:“……”
谢父也看着皱眉:“行言,怎么穿这么少。”
谢行言面不改色道:“下来得急,忘记了。”
电梯直上20楼,谢行言带着他们到谢勾月病房外面,将手上的东西递给谢父,说:“勾月就在里面,您们先进去,我还有点事就不进去了。”
崔女士不太满意地问:“这个时间点你还有什么事?”
谢行言淡声:“还得去见个人。”
说完,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崔女士盯着他的背影,气得不轻:“什么人能让他这么上心,真是见了鬼。”
上次应付完顾铭后,崔安静腾时间回了一趟公司。
顾铭的办公室装横得很大气豪华,一盆罗汉松摆东南角,整面落地观景窗,可以俯瞰大半个宜桐市。
崔安静照常像平时谈事情那样,坐在他对面。顾铭则看向她,慵懒的嗓音:“想通了?”
还没高兴两秒,对面的人就开始气他。
“我考虑了很久,很谢谢你,但我决定还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