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幅很小。
但下意识的保护本能却很明显。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又好像不是不熟悉。
姜正南记起在“谷粟”时两人间的默契,顺理成章地把路清让当成了头号对手——差不多的行业、差不多的职位,他如果能在林奚身边打转,那自己没理由不可以。
为彰显自己的体贴,姜正南在点餐时特意上了十二万分心。
“能不能吃鲮鱼胶?可以再加一份市桥白卖。”
“这儿的清远麻鸡也很不错,要不要尝尝?”
……
林奚脸色很淡,看不出好,也看不出不好。
她选了几样自己的,剩下的由姜正南做主。
“你好,麻烦分餐。”
点过餐,路清让吩咐服务员。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儿没法分餐。”
“我们按三份价格付钱,麻烦了。”
见他语气坚定,服务员很是迟疑,回了句“稍等”便转身出去请示店长。
姜正南心中暗嘲,看他这要求,明显是为着林奚。
真是会做人。
“你们董事,有没有什么喜好?”
又见林奚并不管路清让在做什么,姜正南笑了:“你是说哪位董事?”
“你知道哪几位?”
“要不我回去多听听他们的八卦,再跟你讲?”姜正南扶了扶镜脚,半开玩笑。
林奚应着,也轻笑。
但路清让知道她根本没笑进心里。
三人围坐圆桌,林奚一直端庄虚倚着扶椅,笔挺的背,衬得浅麻色一身衬衣配高腰裤更具线条的优雅。但她显然累了,竭力没懒散支在桌上,手中不紧不慢折着餐布。
消遣,和烦躁。
路清让偶有几句跟着聊聊,多数时候都在看她。
她却自始至终没往自己这边瞥一眼。
“你一直都这么忙?”
姜正南还在关心,他一边讲,一边把手上折出朵花的餐布转到她面前。
林奚只低头看了看,回他:“还好。”
姜正南的讨好落空,脸上生出些许尴尬,又硬着头皮把那朵花转回来。
适逢服务员进来上餐,他松了口气,赶忙假意招呼。
菜是按路清让说的各份分了三例。
原十几个碗碟盘,现在大大小小摆满了一整张圆桌。
“你和我们不一样,不用这么苛待自己吧。”
念书的时候,姜正南就习惯了林奚话不多的样子,等服务员一离开,他继续承担起发起话题的责任。
林奚似是平日里听惯了这种话,拿了只细柄汤匙搅竹丝鸡汤:“我喜欢沉甸甸的、贵重的东西。”
“啊?”
姜正南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