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想用她来要挟元昇,或是想让杜洵配合你们重夺刺史之位。”
“什么事都瞒不过阿母,日后还愿阿母多助儿子筹谋。”
郭禾凉声道:“只在这杜家父女的事上,我方可助你几分,其它的事都莫来吵我。”
元子佑一讪,他清楚皆因兄长和嫂嫂的事,郭禾憎恶这杜家父女至极,若放在平时,她依旧是王府里公正严明的二夫人。
“儿子清楚。”
郭禾吹着茶沫,抬眸斜视,“还不走?”
“咳,儿子这不是正巧碰见她来王府才急中生智,生出此计,还得将此事告知老师,安排她接下来的去处。”
原来今日是那元子佑正好撞见杜初月被老夫人孤身请入了东院,他立即联想到前几日苏沐云正因寿宴当夜叫这杜初月逃脱大发雷霆。
若他能杜初月拱手送上,或许老师就会原谅他弄丢李濂妻小之事。
如今元昇远在北郊,老夫人亦抽身而退,这杜初月可谓是叫天天不应。
元子佑愈发自鸣得意,“儿子这就去请老师。”
他脚底抹油般赶着去和苏沐云邀功,郭禾坐在堂前,揉着眉心,被客房那边的嘈闹声扰得不甚心烦。
见暮色将至,侍女们行于堂前点灯,她吩咐道:“去准备些吃食送到客房,让她们安静会。”
“是。”
侍女们领命去了。
很快饭菜准备好,正要往厢房那边送,忽听碗盘落地,白瓷碎响,郭禾行于院中,瞧见紫檀用寒剑挟持住了她的贴身侍女。
“二夫人。”
紫檀威慑道:“立刻放了我家娘子,否则你这汀苑一个也别想活命!”
郭禾哼道:“从你这婢子刚入王府,我便瞧出你绝非善类,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小婢女能否走出我这汀苑!”
护院们应声而上,组成了个严密雄浑的刀阵。
敌众我寡,但紫檀毫无畏惧,正要使剑拆招,忽听院外传来一道散漫的男声。
“若这小小婢女走不出汀苑,那么孤能是不能?”
元昇领着陆子维出现在院内,风灯将他的影子在黑夜里拉长。
护院们见状立即撤掉刀阵,单膝跪地。
“见过世子。”
元昇慢声道:“还算有眼力见,知道该听命于谁。”
他的视线自郭禾身上漫不经心地扫过,不理会她那僵硬住的面庞,径直走向那间不断传来拍门声的客房。
待到门前时,拍门声暂歇,里头的人应是已筋疲力尽。
挥剑劈开门锁,见屋中黢黑,目不能所视,暮色笼罩,屋檐的风灯也只照亮门前一线光亮。
“杜初月。”
元昇跨入门槛低声一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