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是真的很看重要在我身上下手的这一刀……
龙生九子,各个不同,妖怪家的孩子也是不一样的,有的冷酷有的莫名的为兴趣爱好而疯狂,没什么可奇怪的。
我心念一动,再次开口,“本宫……”想想不对,又改了,“我不想你医我,谁知你不是来害我的。”
他皱皱眉,终于开口解释。
“我不会害你,有人把你托给了成家庄,否则我千里迢迢从边疆赶到这里来做什么?”
“是谁把我托给你们的?”我慢慢问下去,小心翼翼的。
“自然是季风,还有谁。”他并不隐瞒,耸耸肩,“季老将军于三庄九派的盟主有恩,季家人开了口,我们怎会推辞?”
我虽然已经朦胧猜到答案,但听他这样清楚地说出季风的名字,仍是满心激荡,眼眶又涩了,怕自己再哭,只好咬牙撑着,再问。
“他为什么把我托给你们?”
“小姐。”他摊摊手,然后又改口,“不对,千岁,你不是不知道你家有多变态吧?季家上下几百号人都在天牢里,不这样他们怎么出来?其实本来也没什么难的,大不了劫狱,可盟主人都下去了,季老将军又不肯走,说那是造反,可怜他儿子,又要做忠臣又要做孝子,还要顾着你,只好出此下策。”
我吸气,本想喝他一句大逆不道,但想想的确如此,又忍了,再开口,说到最痛心的地方,声音忍不住尖锐。
“那你们就看着他,他……”我想说那你们就看着他去死?但那个字在嘴边颤抖,还未出口便心痛如绞,根本说不出来,只好顿住。
他居然也听懂了,然后真的叹气,“原来不是这样的,谁知道有人这么恨你,突然冒出来,真的假的都不放过。”
他神色烦恼,我知他并未骗我,其实之前那么多混乱不堪的场面,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想也不可能全是他们安排好的。
我想了一会又开口,努力放软了声音,略带些恳求。
“你告诉我,他没死,对吗?”
他皱眉,“如果他死了,你死不死?”
我倒吸一口冷气,嘴唇都抖了。
成卫头大了,站起来来回踱步,最后说了一句,“等小津回来吧,她应该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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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家很关心平安与季风的年龄,现在报告一下,平安十三了,不小了,就是长得不太高,但也不能算太矮,爬上爬下是因为腿脚不好,并不是不及椅面的关系……至于季风蹲下跟她说话,因为弯腰比较累吧……唉
季风嘛,小帅哥时年十八,十五的时候就跟父兄出征了,三年过去了,居然沦落到这么凄惨的境地,关于季风父亲跟盟主的关系,以后再说,那些莫名其妙跑出来凑热闹的刺客,也以后再交代,总之……看不懂不许殴打海……
旁白:你说了半天,最重要也就是最后一句吧……
第二天我仍待在石室里,除了成卫之外,也有人照顾我吃饭什么的,还是个小小的女孩子,跟我差不多大,就是天天板着一张脸,端着饭进来照直走到床边“怦”地一放,还瞪我,态度之恶劣,好像我是她的杀父仇人。
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第一天也没跟她计较,第二天忍不住了,问她。
“我跟你有仇?”
她白我一眼,不答。
我恍然,“你家有人在天牢里?”
“呸,你家才有人在天牢里呢。”
……
这没脑子的东西,天牢就是我家开的,谁敢关皇家的人?算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两天的经历让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我再忍,再问,“那你家有人被朝廷赐死了?”
她跳起来了,差点没伸出双手来掐我。
“你敢咒我小津姐姐?”
我闻言睁大眼,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掐我,凑过去对着她的脸就问。
“你说的小津是不是就是假扮公主的那个?她人呢?有没有回来?”
我们四只眼睛几乎要对在一起,她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激动,反倒被我的气势吓到了,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身子,多半觉得自己丢脸,再看我的时候恼羞成怒,脸都红了。
“什么叫假扮公主?我们易家庄的易容之术天下无双,要不是盟主下令,才不会插手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冷哼了一声,不敢苟同,“本宫也没让你们插手,你家姐姐将本宫拖来拖去,恶劣得很,本宫都记着呢。”
她听完勃然大怒,蹦蹦跳的,像一颗豆子。
“要不是为了你,小津姐姐也不会莫名其妙进宫去,现在人都联系不到,也不知道怎么了,如果我姐姐出事,我,我们易家庄一定不放过你。”
“为什么联系不到?”我震惊,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她也恼了,也不管我还有半个身子在床上,几乎就要扑上来,有人走进来,咳嗽一声,一手一个,将我们俩拨开,就像拨开一对小狗。
“小贝,别胡闹,平安,你骨头还要不要?”
这声音,我不用抬头就知道是成卫,这男人极其可恶,用针扎我不算,还把我的一只手包的严严实实,害我打架都不方便。
本宫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五禽戏还是会一点的,真的动起手来,未必会输给这个莫名其妙的小丫头。
“成家哥哥,我们干嘛要救这个讨厌的公主?皇帝老儿家的事情跟我们三庄九派有什么关系?现在半个京城都在天火烧,那皇宫里又乱得很,姐姐都不知道在哪儿,你带我进宫去吧,我自己去找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