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知道,徐云雾偏说,“我在想怎么会有人像你这么任性呢?”有些话徐云雾没说出口,是针对她自己的。他任性是一方面,她也魔怔了,竟也陪着他疯,多少年过去了,她似乎没点长进。
“你知道网友都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一顿挖苦是少不了了,霍星延干脆直面。
“怎么评价的?”
“一身野骨的烈马,谁想控住,必须先做好肋骨断几根的心理准备。”
“……”
默了默,霍星延才回说,“这是偏见。”
徐云雾:“怎么?”
霍星延:“要是那个人是你,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话落,他忽而凑近她,踏过社交距离走进了暧昧:“你想控住我吗?你要是想的话,我会主动送上门,包乖的。”
熟悉的气息朝着徐云雾拂来,他深邃明净如晚星的黑眸中映出她的面容,她能清晰瞧见……该一掌拍开他的,轻佻没个正经,该打不是吗?可是她没有。不仅没有,还生出了一种诡秘的安全感,仿佛有能量自他的身体迸发,正源源不断地流向她。
“可以吗?”被酒意磨砺过的沙哑声音破了她的迷惘,她终于抬手,纤白食指抵在了霍星延的额心。
“一身酒气,离我远点。”
霍星延被点醒,立马退开。背脊贴向椅背时,一个念头从他脑海掠过。瞬息消亡,仍被他捕捉,并试图诉诸口。
“那等我……”
岂料,徐云雾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冷硬掐停,“闭嘴,否则我现在就下机。”
霍星延顿时就乖了。
几经兜转,两人终于来到了汇城最高点,汇安塔。顶部设有蹦极台,距离地面两百多米,玩的就是刺激。
过去徐云雾也玩过几次蹦极,但从未试过这么高的。往休息室去时,仅仅是透过玻璃幕墙往地面看她就生出了头晕目眩之感、心跳也开始加速。
她费力地对抗这种感觉,想要撤回目光,结果却未能够。她一直盯着地面:“来过很多次了?”
霍星延答非所问:“害怕?”
徐云雾怔了数秒,这才扭头看他,“你说什么?”
她听清了,也确实有些惧怕,但与此同时她亦清楚显露于外的痕迹是极浅的,在过往,霍星延是不可能察觉到的。
出乎意料地,霍星延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短促而轻,“别怕,安全措施很到位。实在不行,我待会儿和你一起跳。”
他在哄她,虽然提出的建议有夹带私货之嫌,但徐云雾的不安正在散去,以一种柔和却不可逆的趋势。
只是面上,小脸仍旧冷艳:“一起跳?安慰人都要夹带私货?”
霍星延当然不会承认:“没有。”
徐云雾:“我信你才有鬼。”
霍星延闻言,不禁啧了声,“我在你这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徐云雾:“俗话说得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霍星延是真说不赢了,后续这一程一直默不作声。徐云雾看在眼里,暗笑在心。
妥帖地穿上防护装置,两人一齐上到了蹦极台,夏风炙热,呼啸着从他们脸上刮过。脸热了,头发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