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你个江晏琛!”
没想到江晏琛已经把手伸到这么深的地方了,要知道自己庄园里的人是经过层层选拔的。
“为什么!”
众人从刚才开始就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二人在说什么,只看到姜老爷子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
只有江晏琛知道他的意思,“很简单,因为你们几个姜家的规划者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只知道运行,从来没有关心过里面的关键零件有没有心理问题。”
“和人打交道攻心为上,而这样做的首要条件就是把他们当做一个完整的人来看待。”
“其实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肯重用旁支,因为他们身上的血液不纯粹,太普通了,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虽然普通,却胜在人数众多,这本身就已经是世界运行的法则了。”
“我这些年只不过是在控制姜家最基层、最关键的位置而已,就足以架空你们了。”
江晏琛除了说台词之外从来没有讲过这么多话,颇为不适的喝了一口咖啡。
“怎么可能?!”姜老爷子脑袋一阵阵发蒙,自己从来就没有发现异常。
“为什么不可能,我有足够多足够关键的底层,还有共同的利益做引诱,这股力量是你无法想象的强悍。”
姜老爷子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姜家这些年已经属于强弩之末,就好像那种昂贵的木料,外表看起来精致华贵,其实里面早已被蛀空,敲一下就会散掉。
真的是他们这些掌权人不通人性吗?
其实不是。
只是因为姜家的情况他们已经回天乏术。
现在这个局面在意料之中,但也在状况之外。
江晏琛低头看着咖啡中自己的倒影出神,自己的父母就是死在姜家第一次内乱中。
记忆中没有丝毫关于他们的记忆,甚至连当初为什么他们放任姜老爷子送自己回国的都没有。
不过在暗中的这些年,还是多多少少能还原出当初的情形。
自己是被夫妻俩主动放弃的。
徐尽欢震惊的看着他,刚刚江晏琛的内心活动他都已经听到了。
徐尽欢以前一直以为江晏琛的父母只是因为人微言轻无法作为,只能任由事情的发生。
没想到居然是主动放弃的。
江晏琛在保姆死后独自过了很艰难的一段日子,一方面要注意不要被姜家人找到,一方面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立足。
生活的困顿虽然不足以消磨他的意志,但却让他渐渐失去情绪的表达。
在毫无回应的环境中,孤僻和沉默,都是一种习惯性无助。
江晏琛感受到旁边的视线,转头迎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跌进了徐尽欢疼惜的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