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你管我想死还是想活?我就算想死又怎么样?你管得着我吗?”
“你是谁啊?”
“我们满打满算也就只见了几次面而已,你凭什么管我想不想死?”
少年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带着某种细微的笑腔,在月光和路灯交织的灯光下隐隐还透着股难言的温顺。
陆楚生没有说话,他依旧静静地看着虞时玖,胸口不断起伏。
明明耳边的话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明明他眼前不断浮现那道二楼被医护人员往拉扯的细瘦身影……明明对方,在看到自己被车撞死时,了疯一样想从二楼跳下来。
他们的记忆,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虞时玖侧开头,他低头将怀里的婴童诡怪往自己怀里抱紧了些,脸上的讽刺缓慢消散。
“我不喜欢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
就像我是一个可怜虫一样,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可怜的虫子。
虫子会被人为的碾死。
随便来个人就能把它轻而易举地踩在脚下,尸骨无存地被所有人踩踏弄死。
两人都没继续开口。
冷风吹过两人杂乱的头,在玫瑰与血腥的味道中一点点吞入肺腑。
就在虞时玖路过陆楚生身边时,他的手里突然被塞了个东西。
“抱歉。”
陆楚生沙哑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我今晚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你别生气。”
“……这是药。”
“睡觉之前吃了,身上的伤口会好的快一点。”
“……”
虞时玖怀里的婴童诡怪好奇地探出大脑袋,斜着乌漆麻黑的眼睛去瞅虞时玖手里被塞的东西。
虞时玖本想将东西摔回去,但他只是手松开了又收紧,不知为何还是没摔回去。
“……谢谢。”
虞时玖离开了。
冷风顺着对方离开的方向席卷回来,陆楚生没来由觉得自己的心脏隐隐作痛。
他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记忆可能会有问题。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的梦……他也不会在亲眼目睹到虞时玖丝毫不顾及死亡和诡怪厮杀时没控制住自己。
虞时玖说的是对的。
他没有资格,他也不是虞时玖什么亲近的人……他甚至,没有许寒和何玲玲在虞时玖身边的时间多。
惨白的月光缓慢被乌云遮挡,陆楚生捂着嘴咳嗽起来,纱布下的伤口已然崩裂,鲜红的血顺着纱布的边缘一点点滴落。
陆楚生站在原地目睹花圃内的玫瑰花们缓慢“重生”后,离开了。
两人间的对话引了城镇不少玩家都激烈讨论。
有人说陆楚生确实管的有些宽,人家虞时玖想死就死和他有什么关系?也有人说陆楚生还真是不愧为三观正直第一人,连看到新玩家不顾死活都要上嘴劝几句。
——也有人坐在光线昏暗的卧室里,睁着一只眼睛望着陆楚生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
周元仰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的浑身颤栗,面色通红扭曲。
“陆楚生啊陆楚生……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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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察队某个布满试验机械的房间内。
医生慢吞吞地将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刚蒙上的雾气,浅浅地,缓缓地叹了口气。
“……催眠,又失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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