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一来就翻出药品使用记录,监察组每次检查都会留档,方便之后进行比对。
谢景辞跟着凑过去,上次检查时他人不在,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
那两类药的名字还算醒目,谢景辞很快在表格中找到它们。
看着数目那栏的红勾,谢景辞瞬间放心了,他就说他没动过这两个东西。
中年男人显然也看见了,但他非但没有说没问题,反而眉毛挤在一起,似乎发现了什么大问题,他冲一旁的年轻人招手,问道:“我记得上次是你来检查的,这两个的数量和前一次相比明明少了一瓶,你为什么打勾?”
年轻人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地开口,“我以为是他忘记写了,之前这边动过大手术,用的药比较多。”
中年男人厉声斥责,“所有用药都有登记,手术用药已经清算过了,不存在忘记登记的可能。”
年轻人被说得抬不起头,小声地开口道歉。
谢庭在这时站出来,笑着劝和,“我想他应该是刚来的,还不熟悉这里的流程,多干几次就不会再出错了,而且比起这个,现在那两瓶缺失的药更关键。”
中年男人闻言,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年轻人一眼,转而对谢景辞开口,“你能解释一下这两瓶药的去处吗?”
谢景辞能怎么解释,他没事又不会一瓶一瓶去数药的库存,只有用的时候他会登记数量。
那两瓶药的包装都很严实,一旦打开就没办法再封回去,放在一堆没用过的里面会非常醒目,可谢景辞根本没见到过被打开的药。
也就是说这两瓶药前几天就被谢庭拿走了,对方用完还将药瓶藏在医院里,今天估计是想来湮灭证据,被赵子易撞个正着。
谢景辞眉头紧锁,开口道:“医院的钥匙不止我一个人有,我没用过这两瓶药。”
中年男人板着脸,“可药房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我们这边,另一把在你手上,最近监察组没有外借钥匙的记录,也就是说想拿这些药肯定要经过你之手。”
“钥匙我就放在抽屉里,但凡来过两次的人都知道。”谢景辞感觉这锅真要往在自己头上扣,也怪他不谨慎,他根本没想过有人会来偷宠物用药。
偷就偷吧,谁知道上次检查的人居然没发现问题,一直拖到今天问题才冒出来,这里面没有猫腻谢景辞都不信。
中年男人:“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有你的责任,如果找不到偷用药的人,大部分责任就由你承担,当然,上次检查没有发现问题的他也需要负责。”
“也就是抓到偷药的人就没我的事了?”
中年男人迟疑一会,点了点头。
谢景辞伸手指向谢庭,“不就是他拿的,今早他过来处理证据正巧被我们抓到。”
谢庭两手一摊,“我只是觉得那两瓶药放的地方不对,想拿出来罢了,总不能这样就把事情怪我我头上。”
谢景辞啧了一声,谢庭推卸责任的能力可真是一流,想对付这种人,不能讲道理。
“你又拿不出不是你用的证据,药丢那么多天怎么就偏偏被你找到了?”
谢景辞无视谢庭阴沉的脸色,接着说道:“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人最少的时候来,可不就是做贼心虚,也怪你运气不好,被我们抓到了。”
有些事一旦陷入自证就没完没了,反正不是他用的,把问题扔回去,让谢庭慢慢解释。
谢庭嘴角下压,目光阴翳,“我说了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看你只是想拖我下水。”
“哦。”谢景辞望向中年男人,谢庭都这么说了,他可不得满足对方,“要是他和我承担一样责任,这事我就认了,不然免谈。”
谢庭没想到谢景辞敢当着他面这么说,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但很快他又松开手,露出一个笑容。
“行,算我倒霉。”
承担一半责任不会出太大问题,而且那位肯定会出手帮他,但谢景辞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谢景辞听到这话,直觉里面有鬼,他看着谢庭的笑容,感觉浑身不舒服。
中年男人分别看了谢景辞和谢庭一眼,最终盖棺定论,“这件事我们还会调查,如果没有其他发现,这件事就向你们说的那样处理。”
一直在旁观的赵子易见中年男人要走,终于开口。
“等一下,我想问一下所谓的处理结果是什么?”
中年男人回答:“降职加调职,调到其他待遇差点的庄园去。”
谢庭闻言面色不变,有那位在他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但谢景辞就不一样了,他怜悯地望向对方。
真是惨,明明跟他道个歉这件事就能压下去,非要挣一时意气,落了个这种下场。
谢景辞听到调职二字,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不是以后的待遇,而是想到会见不着池非屿。
一定是因为他还惦记着摸人鱼,被调走可就再也没机会摸了。
谢景辞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再糊弄会,他想着钥匙没保管好确实是他的问题,所以承担一部分责任也无妨,原本以为最多扣几个月工资,谁知道居然是这样的后果。
眼看两位检查员就要走了,谢景辞握紧放在口袋中的手机。
或许他可以拜托池非屿,对方应该会帮他的……吧?
可他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像池非屿这种级别的大少爷,私人联系方式肯定看得很重,没给过他也是正常。
虽说他可以拜托陈管家找池非屿,但这种事还要假借他人之手,谢景辞总觉得怪怪的。
就像他和池非屿的关系没好到那种地步,是他舔着脸去求对方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