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遇上了。
木则青用桃木剑抵住张钰的玄铁剑,一划而过,火花四溅,剑意波及四周,河水轻轻震动。
“你们先走。”木则青对?上张钰自然是吃力?的。
换作平时,木兮枝就走了,但今天不行,他是六阶修为,要想战胜张钰,身边必须有?人。
而祝玄知?原先可以不出?手,自行离开?的,可不知?为何?一想起木兮枝在意念世界里推开?他,挡下张钰一掌的样子,他还是出?手了。
他出?手时,木则青正好?被张钰击退,木兮枝去扶住木则青。
由于张钰修为太高,祝玄知?跟他对?招时,无意泄露了些煞气。张钰眯了眯眼,断定:“你不是大公子祝令舟,是二公子?”
别人或许不知?道祝令舟体质异于常人,不可沾染煞气,张钰却是知?道,云中家主在自己面?前曾说漏嘴过,所以他绝不是祝令舟。
张钰说话声不大,木兮枝他们没听见,祝玄知?手一紧。
祝玄知?下意识地回?头看?木兮枝,情绪难得有?所波动,张钰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刹那间茅塞顿开?,低低地笑?了几下。
随后张钰朝木兮枝喊了声,她一边扶着受了伤的木则青,一边抬起头,看?向他们这边。
木兮枝想杀张钰的心都?有?了,却听他道:“他并?不是……”
张钰没能把话说完,因为祝玄知在瞬息间?竟爆发出短暂能与他匹敌的力量,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小?刀,向?前倾割向?他嘴巴。
而?张钰被?祝玄知爆发出来的那道力量定住片刻。
好像是朱雀!?
张钰震惊。
不,一定是他的错觉,祝玄知身体里怎么会有朱雀。
木兮枝只听得一道能听出刀刃锋利的切割声,再看张钰,舌头被?人恶毒地割去,手法干净利落,他唇角溢出血,眼露难以相信。
紧接着,他本能一掌打过去,祝玄知被?硬生生打断了肋骨。
祝玄知跌落在地,吐了几口血,半张脸被?鲜血沾染,跟身上?那套红衣融为一体,他缓缓抬起眼,却带着笑,无形中有一股疯感。
他眼神像是在说你?打断我肋骨又如何,我可是割了你?舌头。
少年?明明是人,却给张钰一种比妖还妖的错觉,他罕见的毛骨悚然,甚至有些明白云中家主为何要区别?对待两?个儿子?了。
木兮枝朝祝玄知跑过去,脸上?的担心作不得伪,他看见后一顿,明知道这担心并不属于自己,可……祝玄知慢慢地握紧了拳头。
“你?疯了!”木兮枝边骂边扶起祝玄知。
祝玄知眼睫微动。
木兮枝不明白他为什?么无端端地近身去割张钰的舌头,与七阶修士近身搏斗,这不是找死?
对了,张钰刚刚是想和她说什?么?木兮枝看了他一眼。
张钰强行压下被?割掉舌头的痛意,死死地盯着祝玄知,视线掠过扶住他的木兮枝,想说他不是祝令舟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尽管张钰不知祝玄知为何要以他大哥祝令舟的身份出现在人前,但不难看出的是祝玄知不想在木兮枝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正?当张钰想借助其他办法告知木兮枝这件事时,有人来了。
是涂山边叙等人,他们回到客栈发现不对劲,立刻就去张宅找木兮枝,见她不在张宅,张钰也不在,又来她可能会去的地下河。
果不其然,猜对了,木兮枝就在地下河,他们快速过去:“小?师妹,祝道友,大师兄!”
跟着涂山边叙来的还有云中的人,陶长老、祝令舟等。
涂山边叙原本是不打算告知陶长老“祝令舟”有危险的,是他自己察觉到异常,非要跟上?来,涂山边叙甩不掉高修为的陶长老。
陶长老见到张钰,眉头一皱,显然认出他是云中家主安插在扶风的眼线,可他怎会在地下河,难道地下河的事与他有关?
云中家主不曾跟陶长老提及地下河此事,家主是否知情呢?
可事到如今,无论家主是否知情,张钰都?不能留了,万一他狗急跳墙攀咬家主一口,就算家主与此事无关也脱不了干系了。
想到这里,陶长老和木则青他们一起对付张钰。
有陶长老相助,他们很快就制服了张钰。陶长老想动手杀他,木则青阻止,给出的理由是要带他回去让五大家族一起裁决。
陶长老不能太过坚持,明面上?只能作罢,另想办法。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祝玄知推开木兮枝,走到张钰面前,再次拿出割过他舌头的小?刀出来。
木则青以为他要杀张钰,上?前一步:“祝道友,你?这……”
不等木则青说完,祝玄知连续挑断了张钰的手筋脚筋,然后解释:“既然还不能杀,那挑断他筋骨就不用怕人会逃了。”
张钰疼到在地上?打滚,君子?的姿态早已不见,只留下狼狈。
涂山边叙有点看不惯这种场面:“可我们已经废掉他的灵脉,他用不了灵力,也使不出术法了,何必还要挑断他手脚的筋骨。”
祝玄知擦去小?刀上?的血:“这样更稳妥不是?他从修士沦为普通人,有双脚便可以跑,有双手便可以爬,谁说他逃不了?”
涂山边叙仍不赞同:“我们会看着他,他哪来的机会逃。”
他笑:“世事无绝对。”
手筋脚筋皆断,张钰连字都?写不了了,祝玄知倒要看看他还能通过什?么方式跟旁人交流。
陶长老把祝玄知当成“祝令舟”,当然站在他这一边,马上?站出来帮他说话:“我觉得大公子?说得有道理,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