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和吴恪不同,他毕竟是安思范手底下的人,对李晦的来历知道得更多一点,因而就越发困惑。
他顿了顿,到底抵不住开口试探,“烛火映明、亮如白昼,锦绸为帐、冬去春来……颠倒昼夜、扰乱四时,这吴氏不愧豪富。”
李晦:“……啊?”
他一时没明白过来,被杜彦之这么一提醒,总算有点意识。
他抬眼打量了番这院子,酝酿半晌,终于很违心地挤出了句,“是挺不错。”
但要说“亮如白昼”“冬去春来”,实在是太过了。见过这形容的字面意思,再看这些,闭着眼都说不出这种瞎话来。
杜彦之仔细打量了番李晦的神情,确认对方真的是眼神平淡、无一丝动容之意,终是叹声感慨,“将军是做大事的人。”
李晦:“……”
那倒不至于,就是看得多了而已。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察觉异样,他倏地抬头,眼神锐利地朝上方看去,隔着枯枝的掩映,和楼阁上的人对上了视线。
吴恪猝不及防愣了下。
少顷,却笑出了声,“走,我亲自去会会他。”
吴家家主错愕:“族叔?”
谁知道这些人讲不讲究啊?要是万一被拿来当人质威胁吴家,他们岂不是要糟?
吴恪摆摆手示意无事。
好久没碰见这么有意思的少年人了,不亲自去见见岂不可惜?
林一简正在努力忍住打哈欠的欲望。
昨天两杯奶茶喝下去,晚上不出预料的失眠了。她睁眼盯着床帘顶棚看到了凌晨两点,终于酝酿出来点睡意,早上五点又自然清醒。
林一简:“……”
还有另一个不幸的消息,她今天满课。
在昏昏沉沉地度过了上午两节大课后,林一简也没什么胃口,她在教学区买了点三明治对付了一下午饭,趁着午间趴在教室里小睡了一会儿,总算能睁着眼睛上下午的课了。
但依旧很困……
林一简努力把视线放在投影屏上,试图捕捉耳中的每一个字眼,但是眼前的文字渐渐重影,耳中的声音也变成了无意义的嗡鸣——非常催眠。
林一简头往下跌了一下,瞬间清醒。她搓了把脸,拿起笔来,尝试记笔记提神。
五分钟后,又再次重复上个循环。
好在这是节大课,下午第一节又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林一简在其中并不显眼。
终于熬到了课间,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的林一简放心往桌子上一趴,连教室里突然变得嘈杂的交谈声都成了白噪音,她差不多是秒睡,当然也没听见旁边的交谈。
“多谢宸哥,你怎么知道我困了?还特意帮我买咖啡,多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