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会选他们俩来酒厂,”柚李质疑,“一个性格不合适,一个容貌不合适,东瀛本来就是以棕黑发色+黄皮肤为主,他一头金发就足够扎眼了,再配个深肤色,还是个童颜帅哥,只要见过一面,想忘记都难,派这样的人来卧底,也不怕路过个大妈喊他‘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抱过你呀’。”
萩原研二无言以对,光是容貌不合适就算了,在他看来,小降谷性格其实也不太合适,一板一眼的……
“不过,这么说来酒厂也不遑多让,把一个长相这么特别的人分到情报组,生怕被他套过情报的人认不出他来。”
纠结警察厅高层和酒厂的决定没啥意义,萩原研二问小降谷的假名和代号是什么。
柚李说了名字,让他猜代号。
[如果让小降谷自己选,]萩原研二笑起来,[他一定会选‘东瀛威士忌’。]
为什么?
[因为小降谷超爱国的,当然身为警察都该爱国,但是他超爱!]萩原研二学对方的语气,[他是会一本正经地说‘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这种话的人!]
柚李哈哈大笑。
[如果他知道莱伊是fbi,他不会第一时间想着可以合作,而是‘fbi!滚出我的东瀛!’]
这天,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都听到了隔壁传来的笑声。
“格瓦斯原来私底下挺活泼的。”诸伏景光说。
“大约跟猫聊天聊高兴了吧。”赤井秀一淡然道。
诸伏景光:?
早在确认格瓦斯身份当晚,公安就调取了她的资料,并立即进行了隐秘而详细的调查。
但所得结果并不多。
椿柚李父母资料显然经人刻意抹去和篡改,近乎一片空白,她本人的资料虽然简薄,尚算完备:出生证明,婴幼儿时期的疫苗注射记录,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的就读记录……
直到18岁。
根据椿柚李当年的老师回忆,椿氏夫妻意外去世,正在上高中三年级的椿柚李大受打击,最终放弃升学,毕业后音信全无。
而结合户籍管理信息和公寓管理员的证词,椿柚李离开学校后哪里也没去,一直居住在父母留下的公寓中闭门不出,偶尔出门采购也不与邻居交流,福生公寓的居民大多是租户,在几年中陆续搬走,椿家遭遇的惨案和椿柚李逐渐被人遗忘。
直到去年年初,椿柚李卷入一场买凶杀人案,在外出时被乌龙杀手推到马路上,被一名刚入职的刑警撞了。这名刑警恰好家资颇丰,不光包揽了住院治疗的费用,还把她送到疗养院住了一段时间。
就在椿柚李出院当天,福生公寓被焚毁,而她离开疗养院后,也失去了联系。
一切都太巧了。
18岁到23岁这5年中,椿柚李一直家里蹲什么都没干?那起买凶杀人案,真的完全是杀手闹出的乌龙,与她本人毫不相干?车祸后的失忆是事实还是伪装?福生公寓的火灾是仇家所为还是组织为了销毁什么痕迹?
从离开疗养院到飞回东瀛,以格瓦斯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一年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结识松田阵平的银行劫案中,她扮演了什么角色?出现在那里,是偶然,还是为了接近松田阵平,抑或有着更不为人所知的目的?她是何时获取“格瓦斯”这一代号,又是如何获取了他们童年时期的情报?
太多太多谜团了。
诸伏景光白天已经检查过卧室,确认没有监控设备,晚上,他用笔记本电脑播放电影,留了个小窗口与幼驯染联系,交流起今天对格瓦斯的观察结论。
与格瓦斯相处时间更长的诸伏景光先说,组织中关于格瓦斯刁难莱伊的传闻并未夸张,只看今早的表现的话,格瓦斯的确锲而不舍地给莱伊找茬,手指关节都敲红了还坚持敲门,没把莱伊弄醒誓不甘休,言语中也多有讥讽。而从莱伊的神情来看,这种骚扰显然已经持续了不短的时间,莱伊直言格瓦斯就是热衷于折磨他,但对为什么不推掉保护格瓦斯这项任务却闭口不谈。
而与他的相处中,格瓦斯却并没有过激的表现,虽然略显促狭,却谈不上恶劣,最过分的行为也不过是非要咖啡店给她上两片吐司面包。
说到这,降谷零发来一串省略号。
“她点单后,咖啡店员从后门跑出去,到附近面包房买了一袋吐司,我调查后发现,那家店主打的草莓三明治并不是后厨自制,而是从食品工厂采购的冷藏食品。”
“我已经向质量管理协会举报他们用采购品冒充自制品的欺诈行为。”
诸伏景光:……zero还是这么严谨。
公安与亲戚
搬进来第二天,苏格兰准备给隔壁也送点吃的,问莱伊她有什么忌口。
收获了一道历尽沧桑的眼神。
虽然赤井秀一很想劝这位好好先生不要自讨苦吃,但离他发誓还不到24小时,所以他沉默着离开沙发,从一堆杂志中翻出压在最下面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苏格兰接过,翻开后微微扬眉,身上的围裙也没摘就坐到了沙发上,一页一页细细研读,嘴里偶尔还念念有词:
“对新鲜菠萝轻微过敏……非常能吃辣但一次吃太多会不舒服……啊?居然不喜欢芹菜……”
赤井秀一点了支烟,等着他放弃。
苏格兰翻到了最后一页。
苏格兰看完了。
果然还是算了——
“诶,这不是很好照顾么?”
赤井秀一学会抽烟以来第一次被烟呛到。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了什么?就算格瓦斯只刁难自己一个人,但要是照这个文件里的各种要求来伺候她,难度快赶上icu护士照顾术后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