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笛随口问道:“哎,你不大一学生吗?不用去上学?”
任雨生瞟了他一眼,看智障的眼神:“我能走路?”又低下头继续打字:“请假了,有空还得去补个手续。”
要去大学?
桑笛想了想犹豫地问:“什么时候?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去过,想见识见识。”
任雨生打字的手指停下来,好奇地转头:“你什么学历啊?”
倒不是讽刺的声音,但桑笛还是肃然紧张,生怕雇主又想挑事。
他发紧的声音里纠缠着卑微:“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了。有空也在自学……”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一句几乎微不可闻。
然而任雨生只是寻常一问,毫不在意他什么回答,大手一挥:“行啊,明天下午吧。”
他又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放下手机兴奋地说:“要是有同学问你我怎么骨折的,你就说我前男友推的。”
桑笛明知故问:“所以你实际是怎么骨折的呢?”
任雨生无辜地眨着眼睛:“前男友推的啊。”
“”桑笛无语了,“王助说了,是你自己想不开摔得。到底谁在骗人啊?”
任雨生笑意盈盈,眯着眼威胁他:“重要吗?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那么多废话。”
桑笛撇着嘴,不齿这种小人行为。
他背过身小声嘀咕:“都是同学,干嘛说人家坏话?跟小学生似的,幼稚!”
“嗯!”任雨生侧头,威严地像个恶霸犬,口气比电视里敲诈同学的混混还要嚣张:“我愿意你管得着吗,你算老几?”
“好好好。”桑笛摆手示弱:“我管不着。”说完他赶紧开溜,懒得理会这个心智不全的垃圾富二代。
过了会儿,任雨生接了个电话,口气轻快放松:“嗯,来呗,我有空。东西我这都有。”
很快,他又用笃定的口气安抚对方:“放心吧,他一定会上钩。”
对面又说了什么俏皮话,引得任雨生仰头轻笑:“少不了你的。快来吧,带个晚饭,三人份。”
这通电话从开始就没避开桑笛,听的他心惊肉跳,忍不住揣测雇主又要密谋什么坏事了?
他谨慎迟疑地盯住任的后脑勺,希望真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任雨生回头,又托着腮开始笑:“我约了人送我去学校,你不用去了。”
“啊?”桑笛反应过来,失望地哦了一声。
任雨生就像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笑笑笑,笑屁啊你!
桑笛烦躁地走开了。
傍晚时分,大门突然传来密码声。
桑笛刚走过去,还没看到人,先听见一句惊声尖叫:“卧槽!!”
门哐地一下撞开了,露出外面捂着胸口表情动作都夸张到不可思议的男人。
桑笛上下打量着他。
高瘦白净,身上一堆精致的小首饰,不俗,反倒衬得整个人优雅贵气。
就是有点过度打扮。
跟正常男人比起来的话。
对面人也在惊恐地打量着他,直到他出声招呼你好,对面人才长出一口气:“妈啊中国人啊!我还以为是菲佣呢,我这英语可真是好久没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