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他的脸色明显不正常,眼里含霜带雪,冷峻沉思生人勿近,没有一丝丝笑意。
楼上是步梯,只能把轮椅放楼下,由桑笛抱上去。
刚把热风扇打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羔就噔噔噔地冲进了门,手里拎着两箱玩具,大喊:“哥哥,一起来玩吧。”
桑笛一把拽住人往门外送:“哥哥很累,明天再玩。”
小人就可怜巴巴地看着任雨生。
很快,任雨生拍着床的另一边示意他上来。
桑笛只好下去灌热水袋。
没想到两个人好像还挺聊得来,抵着头一起分辨奥特曼的差异。虽然主要是小羔在嘀嘀咕咕,但任雨生已经回过神,脸上一片平静了。
更可怕的是,任雨生的白色羽绒服已经粘满了奥特曼贴画,且还在持续增加。而小羔正呲着大牙控制小赛车在棉被上畅通无阻,甚至数次压过任雨生打石膏的脚。
桑笛伸手一抓,齿轮无力的碾磨掌心,发出吃力的声响。
小羔马上哀嚎起来:“你干什么啊哥!哥!”
桑笛拿出大家长的威严:“下去玩去,没看到他脚受伤了吗?压到了怎么办?”
小羔立马搬出靠山:“飞飞哥说不碍事我才玩的。”
桑笛皱眉:“飞飞哥?”
“嗯!”小羔重重地点头,对上桑笛疑惑的目光:“我们说好了,叫你哥哥,叫他飞飞哥,省得你吃醋。”
一整个大无语。桑笛哑然失笑:“谁吃醋啊?”
玩心正盛,小羔不想再掰扯,直截了当地说:“哥哥,快把小汽车还我。”
桑笛才不惯着他:“不给!去客厅玩!”
“哼!”不知小羔怎么想的,竟然搂着任雨生的胳膊开始装哭撒娇。
任雨生无奈地转过头看着桑笛。
三秒后,被子上又飞起了小汽车。
小羔美得意洋洋的嘟囔:“就知道你听他的。”
桑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谁?”
:嫂子=两巴掌
晚上吃的倒丰盛,但任雨生胃口明显一般,桑笛拦住想要劝吃的父母,任他一个人安静吃完就回了房间。
听说桑笛回来,左邻右舍饭后没事都来家里串门聊天。在皎洁的月光下,一群人搬着凳子嗑瓜子,嬉笑怒骂地聊家常,让桑笛久违地想起了小时候夏天傍晚,大人们端着饭碗去门口侃大山,他就在一声一声中睡着然后被大人搬回床上。
这么多年,人还是那些人,生活也还是那样,没有变。他由衷地欣慰心安。
可惜没过多久,话题直转而下,变成了催婚催婚讨媳妇。桑笛陪着听了一会儿,就借口尿遁逃回了楼上。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都是瞄着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