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界面上一个硕大的“妈”。
桑笛正开车,分不出手接电话,只能先点了接听,对着任雨生抱歉一笑:“帮我拿一下,谢谢。”
很快传出一阵低柔但乡音浓重的声音,任雨生听不懂,只是百无聊赖地歪着头,听他俩有来有回地讲着外星方言。
两人喋喋不休,任雨生左手酸了就换成右手。
桑笛看了他一眼,很快结束了通话。
他情绪非常激动,兴奋地吹了声口哨才笑眯眯地说:“我妈问我们什么时候到,她把被子都晒好了,还包了饺子,就等着我们呢哈哈。”
任雨生甩着酸麻的手,搭着话:“你们家都有谁啊?”
“我爸妈,我弟,还有一个弟弟应该明天放假。”桑笛兴奋地介绍着。
任雨生惊讶地撇嘴:“你有两个弟弟?”
这眼神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桑笛不满地解释:“我们家可不重男轻女,就是没有女儿缘。”
“嗯嗯行,”任雨生敷衍回应,“你有,祝福你以后一胎生八个。”
“少放屁!”桑笛也跟他一起胡说八道:“那你请你当干妈,帮我养几个哈哈。”
任雨生笑眯眯地叹气,但没有生气的样子:“什么干妈?我虽然是下面的,但也是男的,只能是干爹,你这个直男癌。”
不等桑笛说什么,他先转移了话题:“那我去你家,是不是得准备些礼物啊?”
桑笛直接拒绝:“不用。”
任雨生枕着脸想了一会,还是固执地坚持:“你们这里一般送什么比较合适?烟酒茶?”
想到他这两天挥金如土的浮夸举动,桑笛就不寒而栗:“可别,带箱牛奶就行,中老年高钙的那种。”
“啊,”任雨生语调向下,透着浓浓的失望,“这么寒酸?”
桑笛没空和大少爷科普,直接下定论:“可以了,农村这样挺给面子了。”
他又顺嘴说:“没想到你也懂这些啊?家里有这样的亲戚?”
话毕他才觉得不妥,任雨生挺注重个人隐私的,他不该问。
但任雨生这次却回答了,还说的很详细:“嗯,我外婆。她每次回老家探亲,都要穿金戴银,给大家带特产,显摆自己过的很好的样子。”
他还轻轻笑了一下,像是在讲无关紧要的童年趣事。
桑笛也放松了警惕,顺着说:“哈哈老一辈都这样,那她现在在哪,养老院吗?”
毕竟外孙腿摔成这样了也没过来看看。
任雨生扯着嘴角一脸平静:“她死了。”
车子猛然加速一下,又很快恢复了平稳。
桑笛急忙转头去看任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