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自己套上了厚外套,自言自语地炫耀:“吆,真暖和,舒服!”
任雨生坐在轮椅上,缩成小小一团环抱自己取暖,假装没听见。
看见他吃瘪桑笛就内心暗爽,笑容满面地推着轮椅向外走。
他装好了托运的电动轮椅,准备去抱任雨生。任雨生好像怀里揣宝藏一样,不情不愿的伸出一点手,颤颤搂在了脖子上
“哎吆我艹,这么冰!”就好像猛地落下来一大片雪花,冰的人一激灵。
他下意识闪躲,那双冰凉的手就捏住他后脖颈儿死死不放,挣的轮椅都被生生带着转了半圈,发出一阵阵摩擦刺耳的声音。
桑笛强忍着抱他上轮椅,小声说:“你属驴吗这么倔,冷了都不知道说。”
任雨生青白着脸,不说话。
没空搭理他,桑笛转身对推着爱心轮椅的工作人员点头致谢,手也没停下,直接脱下外套盖到了任雨生头上。等工作人员笑着挥手离开后,他蹲到前面去看任雨生的脸。
嘴唇发紫微微发抖还目光倔强赌气的傻样。
哈哈,嘴巴这么硬也没甩掉衣服啊。
看来也不是真的傻。
桑笛得意的笑了会儿,趁小可怜真的发火前,才弯下腰仔细把任雨生捂到外套里。
他的外套围在任雨生身上松松垮垮,桑笛怕四处跑风,又拍了几下才起身。
任雨生咬牙切齿:“你打我!你等着吧。”
这模样特像被逮起来的小狗只能无助地汪汪叫,可怜兮兮的,看的桑笛只想笑。
他套上厚卫衣熟练地顺毛哄:“好好,我不动。”
机场附近酒店还挺贵,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二百多评价也不错的,任雨生扫了一眼立刻嘲讽:“又不是花你的钱,省什么省?”
?这省的不是你们家的钱?
他一口气选了个三百多的,又给任雨生看。
任雨生翻了个白眼,又是那种恨其不争的无奈表情,抢过手机直接筛选五星级,然后对着屏幕上仅剩的几家四五百的酒店垮下了脸。
他对这里的艰苦有了切实的体验。
:可望不可及的美好
最后挑了最贵一家的行政套间,原价1899,折后999。
打车过去的路上,任雨生专注地盯着窗外一声不吭,任黑暗与光亮交替映在脸上,写满了故事感。
司机倒是很热情,看桑笛带个残疾人一直帮忙搭手,坐下后又拉着聊东聊西,桑笛只能在热情攀谈间隙回望任雨生。
很快就下了车,他抱着人轻声问:“累不累?”
任雨生空洞地摇头,突然说道:“附近有商场吗?高端一点卖衣服的。”
怎么突然想购物了,桑笛不解但听话地去问司机。
又坐上了车。
这回任凭司机各种抛话,桑笛都不停地盯住了任雨生。
下了飞机后任雨生格外沉默,躲在衣领后只漏出黑漆漆的眼睛,直愣愣地注视路过的人或风景。
但那眼神不是惊喜的观光,也不是好奇的张望,更像是一种确认和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