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独孤令以一个白苍苍的形象再次出现在姚都朝堂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现在的样子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曾经是个驰骋疆场的将军。
“臣独孤令携内人顾氏拜见主上。”
“爱卿请起。多日不见,爱卿苍老许多。”独孤令的样子竟让姚国主心底生出一丝悲悯。
“多谢主上挂怀,臣无碍。”话音刚落,独孤令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朝内一片唏嘘。
片刻后,独孤令才有力气说话。
“臣殿前失仪,还让主上恕罪。”
“爱卿一心为国征战,年老方才落下这一身毛病。何罪之有。”
独孤令还是行了个礼:“多谢主上。”顾夫人在身后跟着他也行礼。
姚国主看了看独孤令身后的顾夫人。
虽然顾夫人看上去也老了许多,但是身上的气质仍然不减。那是所有官眷里独有的气质。
“久闻顾夫人丹青妙手,不知可否能够医治鼠疫。”姚国主没什么可寒暄的了,干脆直奔主题。
“鼠疫?”
“是。就在城外的联盟军军营里。”
“请主上快些带我去看看,鼠疫蔓延后果将不堪设想!”
南游城。
一场大雪彻底阻断了剩下流民们的生存希望。
方南浔和顾长策按照计划还是在流民聚居的地方放多语言告示和粮食。收获颇丰。
被迫出来寻找食物的那个长衫青年努力的躲避着军队,终于在大学来临之前躲到了一个废弃的粮站。
破破烂烂的柜台仿佛在说明,这个地方已经被洗劫过好几次了。青年仍然抱有希望,打开所有可以打开的柜门,努力的搜寻着救命的粮食。
终于,在一个落满灰尘的小柜子最深处,他找到了一罐落满灰尘的窝窝头。看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谁从哪里偷来的贡品,而且已经珍藏许久。
青年已经饿的不行,但是他还是咽了咽口水,把罐子用破布包好,紧紧护在了怀里,向破庙方向回去。
大雪随即而起,他实在走不出去。干脆折返回粮站躲雪,等待雪停。
或许是等待途中太累了,青年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雪已经停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在粮站周围出现了许多官兵。
青年抱好罐子,小心翼翼的躲着官兵,往破庙方向走。
连续的劳累与饥饿让他力不从心,双腿软,竟在逃跑途中一下子摔倒在了街上。
方南浔听到了声响走了过来。
青年蜷缩在一处废墟下面,躲过了这名官兵的寻找。他怕再有官兵来追他,干脆捡了一把剑护身,然后继续抱着罐子往回走。
方南浔看见跌跌撞撞往某个方向走的长衫青年。只是远远的,不让他察觉的跟着,生怕惊吓到他。
长衫青年在进破庙之前,在罐子里掏出了两个窝窝头,揣在了自己怀里。然后推开门,将罐子扔在地上:“那孩子呢?”
破庙里面的人看到是青年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罐子,知道那罐子里面多半是吃的,一个个像饿虎扑食一样扑向罐子。
看他们抢的差不多了,青年再次问:“那孩子呢?我妹妹呢!”
周围人低头不语。
青年瞪着当初逼迫他出去找食物的三人,再次问:“我妹妹呢?”
旁边一个老奶奶出了啜泣声:“你回来的太晚了……”
顺着她的视线,青年看到了角落里带着血渍的衣服和一些带着血肉的白骨。
青年那剑指着他们:“你们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们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他关上门,提起剑,向其他人走去……
方南浔听到求饶声和尖叫声推开门进入破庙的时候,青年的剑正划开最后一人的脖颈。鲜血顺着剑的方向喷到庙中的残破雕像上。青年人的长衫也血迹斑斑。
青年意识到门被打开的时候,转身看向方南浔,然后神志不清的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青年已经躺在了南游的监狱里。是方南浔带她回来的。
方南浔就坐在监狱门口,等着青年的醒来。
“你醒了!”
青年不语。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将你带过来了。只是你身份不明,我只得如此。”
青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想要试图挣开身上的绳子。即使无济于事。
“你是个女孩子,怎么会有如此身手?你为什么要杀了庙中的所有人?”方南浔继续问。
“你若是什么都不说我没办法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