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沏好的茶,你回来的真是时候!”
白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陆为业今天这么好对付?”
“他不在,回皇城了。”独孤奕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昨晚连夜走的!”
“什么事儿值得北泽的都水丞连夜回去?”
“不清楚。船舶司里人的嘴可比郡公府里的人严多了。”
“嗯,那倒是!”
独孤奕看着满脸疲态的白袅:“刘泠可没那么难对付,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累啊?”
白袅站起来伸了伸腰:“在他的房顶上趴了一会,听了点儿别的事儿。”
“哦。”
白袅走了两步挡在独孤奕面前:“你没什么想说的了吗?”
白袅的影子落在了独孤奕身上将他挡了个严实。
独孤奕抬起头来看着那张严肃的脸:“没有!”
白袅附身,眼睛死死的盯着独孤奕的眼睛:“遣使大人!这是方都境内!请您遵守方都的规矩行事!”
独孤奕看着那双眼睛,深邃的眼眸里透出的是寒光,这寒光仿佛要通过眼睛直接进入他的心里窥探他的内心世界。
“你是在审讯我吗?”
“没有。”白袅站起身,同时也收起了直抵人心的目光。“我只是希望此时你不要瞒我。”
“在这里没什么事情值得我瞒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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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袅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茶缓缓道:“连你差点死了也不值得告诉我吗?”
“啊?”独孤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想到:她这是……关心我?
白袅意识到自己有些说错话了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五个舶官失踪了这件事也不值得告诉我吗?”
独孤奕笑了笑:“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已经解决了!”
白袅十分清楚独孤奕的作风:“是事儿解决了还是人解决了?”
“有什么区别吗?”独孤奕把头朝向白袅那边端详着她,换了一种开玩笑的语气接着说:“话说你怎么得罪他了?他这么想杀了你!”
“就是打着你的旗号让他丢了几分面子。”
“行!你这招借刀杀人玩儿的好啊!”
“彼此彼此吧,遣使大人。”
皇城陆府。
陆为业一刻都不敢停歇,历时三夜两天赶回了皇城。到了府邸之后也是一口水都没有喝就跟着陆为业一起进了密室。
一间阴暗的密室,一条雕龙长案,陆家两兄弟相对而坐。香炉中檀香木飘起的缕缕青烟在案几正中间弥漫。
“兄长连夜召我会来可否是朝中出了什么问题?”陆为业端起案几上的茶喝了一口。
“方寒要立储!”
“什么?”陆为业一口茶水还没完全喝完,听到这句话差点儿喷出来。他接着说:“方寒一脉算上刚刚接回来的四皇子一共才三个皇子。皇长子方南浔性子冷淡,不受待见。三皇子方南泽(楚玉成)倒是最受宠爱。可他不文不武,难成大器。四皇子方南漓(白袅)根基未稳,有勇无谋。他要从这三个人里选储君?”
“我也觉得奇怪。可是主上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这几天上朝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立储之事。”
陆为业又喝了一口茶不屑的笑笑:“三个皇子三家姓!他能选谁啊?何况皇子们现在都在外出使他能立谁啊?他这就是看朝堂中的肱骨之臣们愿意追随谁罢了,也值得兄长您叫我回来一趟。”
香炉里的青烟已经笼罩了整个案几,陆家两兄弟在青烟里令人看不清。
“你说的这是其中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他却是想要立储。我们安插在太医院的细作近日传回来的消息说方寒的药膳里最近多了一味药——惊精香!”
“传闻这惊精香取自反魂树,死者闻之复生,生者闻之不死。他正值壮年何故用此药续命?”陆为业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说我们要做好扶持储君的准备了!你觉得谁最合适?”
“兄长以为呢?”陆为业实在拿不定主意。
陆为敬盯着香炉看了好一会儿一字一顿道:“四皇子!”
“他……”
“他自从回到皇城之后除了上艺阁的朝见以外方寒没有单独召见过他一次。不受宠爱,我们扶植他不会引人注意。再者四皇子武将出身。自小跟在林皋身边南征北战,勇气可嘉而谋略不足。我们好把控。最重要的一点也就是你说的他根基未稳定然急于培养自己的势力。此时我这个礼部尚书向他伸出手他必然会紧紧握住。”
听了他的分析陆为业也觉得有道理:“听完兄长的一番话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方寒让四皇子去北泽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那个姚都遣使是不是一直跟在四皇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