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乾坤,自在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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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州。
方柳辞官的消息并未封锁。
不出几日,北州之人便皆知晓了方军师卸任的事。
一时间,全军哗然。
方柳的功绩是真刀实枪而来,军中、朝中乃至江湖皆有拥趸,眼下正是声量浩大之际,若非当场右相乃是皇帝的亲外祖,他才应是一人之下的权臣。
这般前途坦荡,又有何罢官的缘由?
武人多爽直,有人甚至趁军中轮休,闹到府衙顾择龄面前,询问是否是返京之后,朝中有人触怒了方军师,抑或是有官员恶意陷害,致使其不得不罢官。
未免谣言甚嚣尘上,顾择龄不厌其烦向来询问的武官解释,并拿出京中传回的信件,其中有方柳自请离去的亲笔奏折。
可他忘了将士们竟有许多不识字。
只好又耗费许多口舌,才让他们相信方柳的确已卸甲归园。
那日,离开府衙之人,莫不神色惘然。
顾择龄亦然。
他这才恍然大悟,忆起两次三番提及同朝为官,提及位列三公之时,方柳眼中总似有未尽之言。
因他便想好了去时。
北州、军营,像来时一样,他将一切都安置妥善。仿佛昔日出征之时,意气凌霄剑指苍天的人,仅是一场梦境。
所见所念皆是虚妄。
比镇北军的将士们,闻行道得知消息的时间还要晚一些。
彼时,他正站在沙盘前,思索下一场仗该如何打,已升任指挥使的荣康便冲了进来,粗着嗓子问道:“闻将军,方军师可是不回来了?”
闻行道从沙盘中抬头:“什么?”
“方军师卸任了!”见他如此平静,荣康更是急的上头,“属下也是听旁人说的,说顾知府那边收到了皇城的信,道咱们方军师卸任了军中职务,如今已然都离开京城了!”
闻行道默然不语。
少倾,重新看起了沙盘。
这一回,荣康反倒呆住了:“闻将军,您不想知晓方军师辞官原因,以及辞官后的去处吗?”
闻行道又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去他想去之处。”
荣康怔愣:“那是何处?”
闻行道摇头。
“不知。”